鹿门山的传说
鹿门山,原名苏岭山,位于襄樊市东南15公里处的襄阳区东津镇境内,与岘山隔江相望。鹿门山林木昌茂,葛藤缠绕,泉水清澈,幽邃寂静。登上山顶,极目远眺,别有一番情趣,让人不由想到唐代诗人孟浩然“江山留胜迹,我辈复登临”的意境。孟浩然长期把鹿门山作为隐居之地,并留下了“渐至鹿门山,山明翠微浅。岩潭多屈曲,舟楫屡回转”和“山寺鸣钟昼已昏,鱼梁渡头争渡喧”等千古绝唱。历史上来襄阳的文人墨客大都慕名前往鹿门山(苏岭山)游览。被誉为“唐宋诗词八大家”之一的宋代进士曾巩巡游苏岭山时,曾写下“不踏苏岭山,虚作襄阳行”的著名诗句。
据《清·襄阳府志》记载,东汉建武年间,光武帝刘秀带领侍中郎习郁,巡游苏岭山一带。夜间,君臣二人梦见苏岭山山神前来护驾,刘秀遂封习郁为襄阳侯。习郁到任后,诏令督工,建寺庙于苏岭山,以示崇敬。竣工之日,又令工匠雕石鹿一对,卧置寺门左右,故称“鹿门寺”,老百姓称它为“鹿门庙”。随着烧香的人的增多,一座小庙发展成一座寺院,苏岭山也因“鹿门寺”演变成为“鹿门山”。到西晋时,“鹿门寺”更名为“万寿宫”。从唐代开始又恢复为“鹿门寺”至今。
在魏晋南北朝至唐宋时期,鹿门寺发展成中国境内规模较为宏大的佛教圣地。宋代政和年间(公元1111年至公元1117年)最为兴盛,“闻风受教者千里云集,一时香火不断”,有佛殿、僧寮、斋堂、方丈室等房屋537间,和尚100多人,现在还留有和尚开垦的稻田100多块。
东汉末年,襄阳名士庞德公在鹿门山躬耕,荆州牧刘表多次邀之入仕而不受,后携妻儿老小隐居鹿门山采药治病,济世救人,蜀国丞相诸葛亮,以及司马徽、庞统都曾拜师庞德公于鹿门山,并分别获得“卧龙”、“水镜”、“凤雏”的雅号。项羽曾屯兵鹿门山、霸王山,自封“楚霸王”。唐代名僧处贞、丹霞、法灯禅师都出于鹿门寺,并当过鹿门寺主持。
唐代著名诗人、中国杰出文学家孟浩然,家住汉江东岸孟家巷,前半生主要隐居鹿门山攻读,隐居遗址就在鹿门寺主殿的一间偏房里。孟浩然博览群书,为后人留下《登鹿门山怀古》、《夜归鹿门歌》、《春晓》等263首著名诗篇,其中,山水诗170多首,“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春晓》)更是家喻户晓。孟浩然善交四海贤士,李白、王维、王昌龄、张九龄、张说、张子容、崔国辅、王迥、万七、张五等都是他的至交,他们在鹿门山相会过。唐代晚期,著名诗人、文学家皮日休一度隐居鹿门山攻读。庞德公、孟浩然、皮日休先后隐居鹿门山,开创了“鹿门三高傲帝王”的美誉,为纪念此三人,明代在鹿门山建了“三高祠”,并在祠内塑像。
明代石刻本《下荆南道志之四》中记载:“鹿门山,襄阳县东南三十里,汉光武梦苏岭山神,命习郁立祠,因刻二石鹿夹道竦山寺如门。山上有清泉,茂林映带左右。庞德公居焉,后唐庞蕴皮日休孟浩然亦俱隐此。”宋代名将张顺、张贵二人在鹿门山、霸王山安营扎寨抗金,保卫襄阳。清朝乾隆年间,鹿门寺法师息波打死老虎,为民除害,山民欢呼雀跃,为打虎英雄树碑立传,记载此事的“伏虎碑”仍在鹿门山保存着。
鹿门山文脉连绵,气贯古今,被专家学者誉为“一座诗化了的古诗山”、“一座神化了的生态佛山”、“一座人格化了的傲帝隐山”、“一座史化了的三国奇山”。
(襄阳区文联供稿)
洪修平:华严宗的主要思想是什么?华严宗因奉《华严经》为主要经典而得名。其实际创始人法藏曾被武则天赐号“贤首”,后人称法藏为“贤首大师”,故又称“贤首宗”。该宗主要发挥“法界缘起”的旨趣,主要理论观点有:法界缘起、四法界说、六相圆融、十玄无碍、五教十宗等。
“法界缘起”是华严宗用来解释宇宙发生和人生现象的基本理论。“法界”有两义:一是指真如、实相、如来藏自性清净心,即诸法之根源,真理本身;二是指包括真如在内一切法的分类,华严宗所说的法界主要指第一层意思。所谓法界缘起,是说世间和出世间的一切法,都是如来藏自性清净心在一定条件下的生起,离开一心,就没有任何法存在。由一心产生的所有现象,处于多重普遍联系之中,彼此既相互区别,又相互影响,从任何一种现象之中,都能见其自身、其余一切现象及缘起全体在过去、现在、未来所有时间中的任何一种相状及其之间的每一种关系,也就是“互即互入”,“圆融无碍”,“一即一切,一切即”。
为了进一步说明法界的圆融无碍,华严宗还建立了四法界说和一真法界。四法界,指的是事法界、理法界、理事无碍法界、事事无碍法界。世间万法差别之相,各有其不同,不能混淆,名事法界;真如平等的理体,为万法所依,名理法界;真如能生万法,故万法即真如,理体事相,互融互具,无碍通达,理即事,事即理,名理事无碍法界;诸法互摄,重重无尽,不相妨碍,一多相即,大小互容,举一全收,具足相应,名事事无碍法界。其中以事事无碍法界最能体现华严宗法界缘起说的独到义理。在四法界的基础上,华严宗又提出了“一真法界”这一最高范畴。“一真法界”,用澄观的话来讲就是“未明理事,不说空有,直指本觉灵源”(《圆觉经大疏》)。这样的一真法界,与《大乘起信论》所说的“一心”大体相当,理、事二法界相当于一心之“二门”。宗密认为,一真法界具有“缘起”和“性起”两种功能。“缘起”侧重于从宇宙论方面讨论万物如何生起,法界具有缘起万法的功能,没有一法不由一真法界生起。“性起”即“称性而起”,侧重于从本体论角度说明法界与万法的体用关系,法界为万法的本体,称性而起万法,却不碍自性空寂。性起万法意味着,在真性之外,别无一法真实存在,因而佛与众生融通,净土与秽土交涉,充分体现了华严宗哲学的圆融特色。
“六相圆融”说主要是从六个方面来说明缘起的各种现象之间的圆融关系。所谓“六相”,指总相、别相、同相、异相、成相、坏相。六相之说本源自于地论师,相传世亲在撰作《十地经论》时,曾发现《华严经》的“十句式”有一个特点,即其中的第一句为总括,后面九旬是对第一句的分释,因此,为说明十句的关系,世亲引入了“六相”的模式,即以第一句为总相、为同相、为成相,以后九句为从第一句分出来的别相、异相与坏相。华严宗自智俨始说六相圆融,法藏则承智俨的思路,对此作了多方引申,认为六相之间的圆融无碍乃缘起诸法的本来形态。在《华严金师子章》中,法藏以金狮子为喻,说明六相之间的关系。狮子是总相;眼、耳、鼻、舌、身五根差别是别相;五根同一缘起,相依相待,形成狮子,是同相;五根差别不同,不相混乱,是异相;五根和合而称狮子,是成相;五根各自不失其本相,各住自位,是坏相。狮子既是总相,又是同相、称相,五根是别相,又是异相、坏相。法藏认为,从法界缘起的角度看,狮子与五根之间的关系是相即相人,圆融无碍,不可分离的有机整体,所以名之为“六相圆融”。用哲学的语言来说,六相谈的是事物的全体与部分、同一性与差别性的问题,但法藏所做的则是宗教式的解读,既表达了对事物个体性和差异性的认识,又把立足点放在取消个体性和调和差异性上面,其目的在于论证一真法界(真如本体)的绝对性,强调宇宙本质的“唯一真理平等”(《华严发菩提心章》),这是华严学说的最后归宿。
“十玄无碍”,又叫做“十玄缘起”,是华严宗法界缘起理论的又一重要内容。如果说六相圆融涉及的是缘起事法中的具体关系,那么十玄无碍则是六相圆融的展开,并将其进一步拓展到整个大干世界的结果。十玄说有智俨“古十玄”和法藏“新十玄”的区分,二者只是立说略有不同。以下略说新十玄各门:1.同时具足相应门,一切现象同时相应,时间上无先后之别;2.广狭自在无碍门,一切现象同处相应,空间上无广狭之对立;3.一多相容不同门,多中有一,多即一,一中含多,一即多,相即相人;4.诸法相即自在门,一切事物相即无碍,平等一体,相互摄入;5.隐密显了俱成门,缘起法中本体与现象,隐显两种状态相即相人,同时成立;6.微细相容安立门,一切事物,乃至极其细微的事物,也能包容其他一切,摄尽全部世界;7.因陀罗网法界门,森罗万象一一互相显发,重重无尽,如因陀罗网(帝释天宫殿中宝珠之网);8.托事显法生解门,深妙之理可托卑近之事法加以彰显,所托之事与所显之理无二无别;9.十世隔法异成门,过去、未来、现在之三世一一各有过现未三世,合为九世,此九世亦唯摄入一念,合九世与一念为十世,而此十世虽有时间的间隔,但彼此相即相人,先后长短同时具足显现,时与法不相离;10.主伴圆明具德门,缘起诸法,随举其一为主,其他一切现象即为伴,如此互为主伴,具足一切德。
“五教十宗”是华严宗的判教理论。“五教”是依所诠法义的深浅,把佛陀一代言教分为五类,即小乘教、大乘始教、大乘终教、顿教、圆教。一般来说,五教是依天台宗的化法四教(藏、通、别、圆)建立的,改藏为小,改通、别为始、终,吸收了化仪四教中的顿教,圆教照旧。为了抬高自宗,贬低天台,法藏说,虽然天台与华严都属圆教,但圆教又可分为“同教一乘”与“别教一乘”。《法华经》所说的“会三归一”是“同教一乘”,而《华严经》所说的一乘圆教,阐扬三乘都未曾讲过的道理,独立于三乘之外,所以称“别教一乘”。此论一出当然地受到了天台方面的反击。“十宗”的名号分别是:我法俱有宗、法有我无宗、法无去来宗、现通假实宗、俗妄真实宗、诸法但名宗、一切皆空宗、真德不空宗、相想俱绝宗、圆明具德宗。其中前六宗皆属于小乘教,第七、八、九宗分别属于大乘始、终、顿教,第十也就是华严宗本身。
华严宗是在武则天的直接支持下创立起来的。该宗的传法世系并未追溯到印度,而是以中国人为主,一般作:初祖法顺→二祖智俨→三祖法藏→四祖澄观→五祖宗密。实际创始人是法藏,之后的澄观发挥法藏的教义,对“中兴”华严宗起了很大的作用。澄观有弟子一百余人,其中以宗密最为著名。宗密在主要阐述华严教义时,还进一步发展了澄观的教禅一致思想,并调和佛教内部各派和儒道各家的思想,著《注华严法界观门》、《禅源诸诠集》、《禅门师资承袭图》和《华严原人论》等。他的“三教即三宗”的教禅一致论和“会通本末”的判教理论对中国佛教思想的发展和儒佛道三教融合的思潮,都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宗密以后,唐武宗灭法,华严宗与其他教派一样,受到了沉重的打击,寺院被毁,经论散失,从此一蹶不振。直至宋初,始稍有复兴。
(摘自《佛学问答》洪修平、许颖 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