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锡永:生与死的禅法 十八、生起四种“现分”——说“法性中有”之二
“法性中有”的修习,目的是生起四种“现分”,
其名为——
现见法性现分;证量增长现分;明体进诣现分;穷尽法性现分。
有一首颂说道:
以其现见法性故
能灭执著意度境
以其证量增长故
能显中有本觉智
以其明体进诣故
能识圆满受用身
以其穷尽法性故
能证离作大圆满
这即是以四种现分来概括生与死的禅法
,
其中的“证量增长现分”,虽未能令行者于生前解脱,但却只须现证这个现分,便已能在中有时期决定解脱,故为生与死的禅法中十分重要的修证
(一般人,很难在生前证得涅槃,唯依赖中有而证,是故重要)。
这四种现分,未修习过的人会觉得很玄,
而且现分极难现证,即使修习亦未必能着边际,所以在临终中有期间,才用“往生忆念”来求解脱,而不依靠法性中有的修习。
但到了法性中有期间,则行者至少要能体会到何谓现分,解脱才有把握,所以法性中有的修习便显得相当要紧。
也即是说,死者如果失去等持两次死光明的机会,一落到法性中有,假如对现分毫无认识,甚至对其见地亦无决定,欲在法性中有中解脱,便非易事。
正由于此,是故必须一说这四现分。
先说“现见法性现分”
已经说过,
现分
并不光是显现,并不光是眼前所见的景象、耳所听闻的声音,
而是由景象或声音带出来的动态,以及由动态带出来的一片生机。
社会终日熙熙攘攘,或以为是修行人的大忌,因而常以为修行必须躲避在人烟绝迹的山林溪壑,避免尘世的纷扰。这在一些修行的段落中,固然以愈少纷扰为愈好,但实际上即使是躲在山林中修行的人,亦观察到山林的动态,他不会连鸟语虫声都避绝,亦不可能连发芽与开花都不眼见。
所以,从来没有人主张修行要在绝对静态中来修,逃避动态。若这样做时,便非释尊所说的正定。
若有生机,便有动态
,
所以对于动态,只是层层的超越,这便是定的进境。
例如
《俱舍论》
所说的“八定”,在色界的四定中,最高境界的“四禅天定”,舍弃了世间乐法的觉受,心如明镜离垢,
如净水无波,但却依然万象皆现,并非一片枯寂。
即使在无色界的四定中,因为“无色”,即是不着于物质界的形相,但依然
由缘虚空而转为缘想心识(心识当然有生机),再超越心识而无所缘而缘,然后再作超越,不见无相,亦不见有相,证入清净。
这时候,即使是“无所缘而缘”,其实心所缘想的
“无所缘”(无所有处)
,依然不离生机;
至于不见有无相,显然是不断绝一切法相(虽然亦不落于法相)。
法界的生机不灭,动态即便不灭,无论动态如何寂静,依然是动态,
所以最寂静的境界也只是动态最微细的境界
,
并非动态断灭,若断灭时便陷入虚无,成为释尊痛责的“断灭空”
——在
《大宝积经》
中,释尊告诉阿难:
“阿难,我宁愿见执我的人,把‘我’看成比须弥山还要大,也不愿见到执空的人,把‘空’看成是虚无。”
为什么呢?因为具“我执”的人,一旦证入空性便可以解除他的执著,可是执断灭空的人却无可救药。
无可救药,是因为他们的心识中生机已断,
将一切都看成有如槁木枯石,这绝对不是“无所缘而缘”,只是将所缘看成是死物。
事实上法界中无一物是死物。有人问:一块冰硬的石头,怎能看出它的生机?可以回答他说:即使你依然用凡庸心去看这块石头,但你只须观察石头的花纹、斑点、明暗的光色,便立即可以感觉到它的生机存在。一感觉到它的生机,便连顽石都有动态。
因此,四现分中的“
现见法性
”现分,即是无论禅定中的心识落于形色抑或不落于形色,外境与内识的生机都不断绝,而且还能在相对的静态中体会到生机在运作。
所以在“生起次第”的修习中,先生起一个相对静态、相对清净的境界(例如坛城与本尊),然而重要的却是还要令这境界具足生机。
这并不是说要坛城中的本尊会说话、会动作,像凡庸界那般活动,但这本尊却必须不是画像、不是偶像,生动活泼、呼之欲出。甚至连他所坐的莲花都必须是一朵颜色鲜丽,连花瓣都含藏水分,可以用手、用眼去感觉它生命的莲花。
即是说,整个坛城都应该是立体、生动、温暖、有生命力的世界,这才能称为“
生起
”。
“现见法性”虽然不是要观坛城和本尊的生起次第,但却依然要用光明来表征这法性现分。倘若修习的境界一片黑暗,或且呆滞,我们便会愈修而愈断灭生机。
而且这光明的境界亦必须有动态。此如
《明觉自现续》
(Rig pa rang shar)所云——
具足五智光明体
光华现为金刚链
此既有来亦有往
或忽投射忽密集
由是可知,行者所现见的法性现分,实际上跟行者的本觉无离无合。
既不能说本觉等同法性现分,亦不能说二者相离相异。此可比喻为阳光与太阳
。阳光虽作散射,亦从未与太阳离异,然而谁都知道,阳光并不等于太阳。
在这里所修习,
一片光晕即是法性的标志
,
光晕中有一颗小如芥子的明点,即是本觉智的标志;
明点中有小如马尾结的金刚链,即是本觉与身的标志。
此时行者所缘的境界,即为虚空中法性本觉现分。
其次说“证量增长现分”。
这又需要从头说起——我们已经说过,在无量无边的法界中,有一切现象自显现,
我们假设这一切自显现的基础,名为本始基
。但我们的心识却有局限,根本无法去认识法界的自显现,所能用根器接触的只是我们这个器世间。
在这样的设施范围内,我们便可以将自显现分别为
法性自显现、心性自显现
所以法性自显现其实包含了心性自显现
。前者的自显现超越时空,后者却落入我们这世间的时空范限。
这样就给行者带来了一个课题,如何由认识自己时空的自显现,再作超越,以至能认识打破时空局限的法性自显现。
现见四种现分的建立,便是为这课题而建立。
那么,前一次第称为“现见法性现分”,是不是行者通过修习就已经能超越时空,现见法性自显现的现分呢?
回答这问题又须从头说起!
我们设施法性自显现与心性自显现,其实只是为了方便。因为一般人根本连“自显现”都不认知,所以才会将“现象显现”视为真实存在的外境。于是“自我”与“外境”对立,外境真实,自我当然更加真实,如是即将于空性基上的一切自显现执之为有,凡心识所认知的事物与概念固然“有”,心识更尤其“有”。为了对治这个“有”,是故才用种种方便来令凡庸心识超越这个“有”。
这样,就有“唯识”、“中观”等等建立。建立“自显现”亦属于中观范围
,不过,
只从“缘起”来现证自显现,相对而言名为“外中观”
;
若从自显现的“明分”与“现分”来现证其“空分”,且进一步现证此三分之无分别,则名为“內中观”。所谓內外,因为“缘起”还是我们外加于事物或现象的概念
,而从三分去现证实相,则当证得此三分无别时,实已无任何外加的概念,而已现证“自显现”的境界。这就是内外的分别。
内中观亦称为“
大中观
”,实际上即是用中观见来修习弥勒瑜伽行
,它没有特别标榜超越龙树的“缘起性空”,因为法性自显现中的一切轮回法自显现,无有不落缘起,而行者必在轮回界内,是故其所见的“自显现”亦必落缘起。
故可说“大中观”为不违缘起而建立的法门,用以现证“自显现”。
这法门的特点,在于不须着意于事物与现象的空性,而自然现证空性。
但能这样做时,行者其实已经超越了“缘起三性”。
缘起三性(
rten
'
brel gyi rang bzhin gsum
),是落在心识范围内的三重缘起。说为“相连”(
phrad
)、相对(
ltos
)、相依(
rten
)。
行者依此而观察一切法,由是现证事物的反体,由是超越心识。但当此时,行者其实便落在“相碍缘起”,由时空等局限,来现证如何离时空、识境的局限,当离一切局限时,便即“离碍”。
现证空性的道理其实很简单,凡有着意,必成外加的概念,若自然现证,则只是一种心识境界,这境界并无外加任何概念于事物身上。
一如我们日常用水,实在不必强调,我用“空性的水”洗澡,我饮“空性的水”,更不必望着水来思考:这是缘起而成,是故空性。若这样做时,便是外加一些概念于水。
我们只须由日常应用来认识水的明分与现分,自然就能认识水是心性的自显现,这就不但现证了水的空性,同时还能进一步现证水是空、明、现三分无分别的法性自显现。
此际空、明、现三分消融,行者心识唯有一个内自证的境界。
禅宗之所以强调“家常日用”,道理即在于此。
禅宗有一个故事,一个小沙弥伺候一位禅师,过了十年,小沙弥已经变成小和尚,他老是觉得禅师没有教授他什么禅法,因此有一天,他忍不住了,便向师父问道:“可不可以教我怎样修禅?”禅师闻言,打了小和尚一个耳光,说道:“这十年来,你端茶,我喝;你端饭,我吃,你还说我没有教你怎样参禅!”这即是“家常日用”。
但纵然由家常日用(也即是“平常心”)来认识自显现,其实亦只是心性得到休息,并未得到解脱。
因为行者未能超越时空,心性便始终局限于“见一切法为心性自显现”的范围内。
这样,所谓“现见法性现分”,其所见的“法性现分”,亦只是心性自显现的现分
,只不过在名相上,我们将心性自显现的现分,视为法性现分而已。
现在,我们要将现证的范围扩大,扩大到超越时空现证自显现,这才称得上“证量增长”。
当真的能够证量增长时,才是现证法性自显现的现分。——
这时候,可以称为心性自解脱
,而行者的心识亦同时住于法性了。
所谓“证量增长现分”,就是这么一回事。
然则,行者又如何能够超越时空呢?
人类只有一种超越时空的工具——光明(不是光)
。这光明其实也即是心识的作用,只不过我们称这作用为“
心光明
”。由心光明,可以倒溯入历史的境界,也可以憧憬入未来的境界,这即是时间的超越;由心光明,可以人在香港,刹时便进入纽约第三大道,然后又刹时游览意大利比萨斜塔,然后去到法国巴黎的凯旋门,这可以视为空间的超越(虽然并未超越三度空间)。
所以行者便只有修习心光明来超越我们这个器世界的局限,由是证量增长,增长到可以住入法性,心识境界不再受时空的限制。
由是在
“六中有”本续
中说,
证量增长时,本觉起初如扑翼能飞之鸟、然后如奔鹿、再然后如采蜜之蜂。
这即是心识超越时空,变得愈来愈自在的比喻。
最后说本觉寂然安住不动,则是已经住入法性
。此亦即是“
能显中有本觉智
”,或亦名为“
本觉智光
”。
为什么说是“能显中有本觉智”呢?
因为在“法性中有”阶段,两个七日的周期,
分别见到寂静尊与忿怒尊,其所见到的无非亦是由习气而生的法性自显现,
所以现见法性现分而证量增长,这证量,便亦即是中有时的本觉智(心识境界)。
第三,说“明体进诣现分”。
这一次第,可以说得很简单。
只是行者能在光明中见到五方佛双身相,而且相状无量,坚住不动。然而这只是行者所见的现象,并不是证量
。若说证量,理趣便相当复杂。
倘如要将复杂的理趣说得简单,那便可以说,
行者此时所现证的,是我们屡次提过的“本始基”,依人的心性来说,则是“如来藏”。
我们已经说过,
法界中一切法性自显现都以本始基为基础,而我们心识中一切清净自显现,则以如来藏为基础
所以本始基与如来藏可以比喻为镜,但却是清净无垢的镜。倘如受到污垢,本始基便成为种种情器世间所依的时空,如来藏就成为阿赖耶。
现在,行者所须修证的便是,超越阿赖耶来现证如来藏;超越情器世间所依的时空来现证本始基。
也即是说,行者须现证一面清净的镜,镜面上有一切现象生起。通常我们只能见到镜中的一切现象,因为我们自己也生活在镜像之内,所以我们必须跳离镜面,然后才能于现见镜中现象的同时,见到那面镜,那面为一切自显现所依的镜。
对现代人也可以这样作比喻——
我们都是生活在一个电视屏幕中的生命,在屏幕上扮演着一套不落幕的戏,演员一代一代更替,布景一时一时变换,所以屏幕中的演员便觉得悲欢离合、生死真实,但假如他们能跳离屏幕,见到屏幕,立刻便会恍然大悟,原来一切真实无非只是屏幕中的真实。
现在所谓“明体进诣”便是这样了。
行者见到的现象,不再是局限于时空范畴内的现象(因为他已跳离了屏幕),是故他才可以见到屏幕——所谓见到无量五方佛父母相,便即是不局限于时空的现象。
一切现象的相状称为“明相”,一切现象称为“明体”,所以超越时空而见明相,便称为“明体进诣”。
当行者能见到如来藏(或本始基)时,所得的证量很难用语言文字来形容,只能称之“法性自解脱”。
若勉强比喻,你可以想象,一个荧光幕中的幻影,忽然跳离屏幕,这幻影的心识觉受到底如何。
称为“
不可思议
”,便即是这种境界。
最后是“穷尽法性现分”。
这只能很简单地譬喻:如三十日的空中月。
于阴历中,每月三十日,空中的月无光,然而却并非无月,只是我们不见。也即是说,
法性自显现的月从来俱在,可是他却可能在我们的心识中或现或不现。由是我们便失去平等性
。我们不会将三十的月跟十五的月看成平等,因为前者不显现,后者却圆满显现。
这不平等看待事物的态度,是解脱的大障碍。因为可以令我们无法超越时空。
我们既不认识两度空间的生命,亦不认识四度空间的生命,因此我们便假设一切生命都是三元次的立体,这就譬如我们只认识能让我们见到光的月。“穷尽法性现分”便譬如我们能超越心识,现证三十日的月宛然俱在,跟十五日的月一样圆。
必须这样,我们才能
现证“周遍一切界”(周遍一切时空)的生机(现分),
并由此生机现证法性自显现。
所以在这次第所现证的现分,已超越身、根,亦超越器世间
。这境界非言语思维所可表达,
而且既非住于心性,亦非住于法性,至究竟时,即平等性亦不住,
如是名为
平等性自解脱
我们将生起四现分的过程整理一下,即是——
现见法性——住于心性
证量增长——住于法性(心性自解脱)
明体进诣——住平等性(法性自解脱)
穷尽法性——平等性自解脱
这即是由二地菩萨以至成佛的过程
。每一阶段宁玛派都有修习的方法,亦有证量的指示,然而具体的修法却不宜介绍,因为不可能说得周详,行者必须依上师指导始能修习,其中最重要的是行持;对于证量则更不宜介绍,一介绍出来,读者心中便执著了种种概念,于修习时,这些概念反而妨碍了证量的生起。一如饮水,自知水味,倘如我们对水味先加以概念,如说水味甘甜,饮水的人便反而不知水味,因为“甘甜”这概念已先入为主。
因此,说“法性中有”我们便只能到此为止,否则便是多余。
什么叫作度众生?什么叫作度众生?为什么今天我们能够度得了这位众生,而那位众生却不肯被我们度?为什么这位众生愿意被我们度,另一个却完全不信任我们?我们来讲一个故事,大家就明白了。
在《杂宝藏经》里面说到:有一次,佛出去托钵游行,在到了居荷罗这个国家,就在路上路边的一个树下坐下来;正好有一位老太太名字叫作迦旦遮罗,她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奴婢,这个时候她正提着水桶在路边的水井上面打水。佛就告诉阿难:“你去跟那位老太太要一点水来。”然后阿难就这样子做。这个时候呢,这位老太太听说 佛要跟她要水,她就自己担着水的这个桶子,然后到了 佛的面前;一见到 佛她就直接冲上去,紧紧的抱住 佛。这时候阿难要遮止,这时 佛就说:“莫!莫!不要遮,不要遮,不要挡她。这一位老太太在过去的五百生当中,都曾经作我的母亲,所以到了今生,她爱我的心并没有改变,因此看到我,就忍不住要冲上来抱我。如果现在你不让她抱我,那她的血就会从她的脸上流出来,七孔流血,然后就死掉了。”这位老太太紧紧的抱着 佛,非常的开心。
然后,佛就跟阿难说:“你去把这一位老太太的主人找过来。”然后主人来了,他也是佛弟子,头面礼佛然后站到旁边。佛就跟这位主人说:“请你释放这一位老太太,让她能够跟着我出家。如果她能跟着我出家的话,她将会证得阿罗汉果。”那这一位主人也很开心的就让这一位老太太跟着 佛去出家。佛就告诉阿难说:“你就带着这位老太太,去找这个波阇波提,然后让她度她出家,进入比丘尼僧团。”结果这位老太太果然出家不久之后,就证得了阿罗汉道,而且是比丘尼当中善解经义之第一人。
这时候,教团当中诸位比丘大家就觉得很奇怪,然后就问 佛说:“世尊啊!这是什么缘故?为什么这样的一个老太太,是别人的奴婢,可是跟着你出家之后,很快就证得了阿罗汉?”佛就解释了,说:“过去在迦叶佛的时代,我已经出家学道,然后证得了阿罗汉,可是这位老太太当时虽然证得了阿罗汉,却在僧团当中辱骂贤圣,随口骂别人这个比丘尼说:‘唉呀!你这个小婢!小婢!’所以因为这个缘故的原因,她今生就要作别人的奴婢。她在五百生当中呢,常常的作我的母亲,可是非常的小气,阻止我布施,因为这个缘故,所以今生她就会生于贫贱。我不但今天帮助她离开贫贱,过去生也是如此。譬如说,以前在波罗捺国,有一个贫穷的人家,母子相依为命,儿子去帮别人工作,赚到了钱来供养母亲,两个人就这样子互相依靠着度日。当时那个儿子跟母亲说:‘妈妈,我想跟这一些商人一起到远方去做生意。’然后母亲也答应。在儿子离开之后,刚好有盗贼来,把钱财都抢走了,然后并且把这个老妈妈,带去这个市场里,当作奴婢卖给人家。那位儿子回国之后,到处去找他的妈妈,然后想尽办法准备钱财,把这个妈妈赎回来,然后两个人又这样子共同的相依为命。当时那一位被人家抢走的老妈妈,就是现在的迦旦遮罗,那个时候的儿子就是我的过去生。所以我在过去生当中,已经常常的与这一位这个老母亲相依为命。”
那我们可以想想看:为什么这位老太太她进入僧团之后,能够快速的证得阿罗汉?我们可以说是因为她过去生就已经常常的修行,已经证得了阿罗汉了。因为过去生当中小气,阻止别人布施,所以今生的果报就是贫贱;因为过去生当中随口骂别人,特别是骂到贤圣僧(殊胜的比丘尼僧),随口叫人家是小婢,所以今生她就得来作奴婢。这就是如是因、如是缘、如是果,丝毫都逃不掉。
可是今生的 佛陀在度这一位老太太的时候,这个叫作度众,没错吧?这样的一个度众,对 佛而言,有没有妨碍祂的修行呢?没有!或者说度众正是 佛的修行,修行就是在度众。所以,度众跟修行,彼此之间有没有互相违背的地方呢?根本没有嘛!它是同一件事的两个层面。
我们可以再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那么度众,什么叫度众?为什么今天这个老太太愿意跟着 佛修行,愿意信受 佛所说的法,然后很快的可以证果?不是因为这一位老太太特别的聪明,或者说有什么过人之处;而是因为说,她在过去生当中,已经跟 佛多所结缘。大家可以想想看,五百世的母亲啊!或者也可以这样讲,就是因为 佛在过去生当中,跟这一位老太太结下很深的缘,所以今生在 佛成佛的时候,这一位老太太就能够快速的证得阿罗汉果。
这也就是告诉我们说,其实今天如果说我们去度众,所度来的众生,是什么因缘会被我度呢?是因为我聪明吗?还是因为我的修行好吗?都不是!所有能够被我们所度化的众生,都是像这样子,长久以来就是我们的亲眷,彼此互相有非常非常深的缘份。
大家可以再想一想:在 佛的本生故事里面,大部分的时间,佛并不是在讲经说法作大法施;本生故事里面到处充满了,佛与某某众生,比如说跟阿难、跟迦叶、跟舍利弗,互为兄弟、互为父子,甚至互为这个母女等等等等。是已经累积了无量生当中彼此的善缘,所以今生这一些圣弟子们,才能为 佛所度,而且迅速的证得果位。
在 佛的本生故事里面,我们还可以整理出来一个法则:在 佛身边与 佛越亲近,能够被 佛所度的这一些大弟子们,都已经在过去生当中,不只一二三四五生与 佛结缘,而且是在无量生当中都已经跟 佛结下甚深甚深的善缘。有的时候我们看 佛的本生故事,甚至会在想:怎么这些故事里面,始终出现的都是同一批人?这一批人呢,他们在 佛成佛的时候,就成为 佛身边的一千二百五十位大阿罗汉;而且好像他们的修证都特别好,也就是跟 佛缘越深的,修证就越好越深。
这就是 佛用祂自己的本生故事,告诉我们什么是度众。度众就是修行!所谓的修行就是在与无量的众生结下善缘,而未来我们成佛的时候,这无量的众生就成为我们佛国当中最拥护我们的核心弟子;这一场佛事,整个成佛的事业,就靠这样子成就的。
好,所以我们最后的结论:修行与度众是同一件事,不是两件事。
阿弥陀佛!
-----《三乘菩提之学佛释疑一 第48集 先成佛还是先度众生?》 正伟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