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雅瑟纳.嘉亚阔提亚:觉者的生涯 第二十章 犹如飞镖弹回,他们会自伤其身
犹如飞镖弹回,他们会自伤其身。
/佛陀
一听说佛陀正从萨诃突来舍卫城,百万富翁给孤独老人赶忙召集佣人,命令他们用旗织和彩带,把佛陀必经之地装饰一新。然后,他又同乌德野比丘一道,乘着马车前去迎接佛陀。乌德野坐在给孤独身旁,他是阿罗汉摩诃迦叶剃度出家的弟子,独自一人来到这气候宜人,美丽迷人的舍卫城。现在,他是城里祁陀寺的当家师。此寺是富翁给孤独长者花费千金建造起来的。现在,他与富翁一道,前往迎接佛陀。一路上,他滔滔不绝地用浮想联翩的诗句来赞美佛陀。
「师父,佛陀一定离这里不远了,我们最好还是下车步行。」
「我可以看见佛陀还在四五里以外的地方呢。」乌德野比丘说道。
「师父,你怎么知道的?」富翁惊讶不已地问道。
「富翁,三界之中,唯佛陀最为珍贵。他是一位不可思议的圣者。当他行走时,在他的前方,自然飘拂起阵阵美妙的芳香,细雨蒙蒙,尘土不扬。他所经之地微风送来朵朵鲜花,铺平道路,这样,他可以安详、舒畅地在上面行走。他每走一步鲜花自然开发,衬托起他的双脚,天宫诸位神仙载歌载舞,演奏起一曲曲美妙的仙乐。」乌德野越说越激动兴奋。
「师父,你见过佛陀吗?」
「没有。但是,我比其他见过佛陀的人更能描述佛陀。」
「师父,你也许是他的儿子,但迄今为止,你还没有见过他。我曾在王舍城的竹林精舍见过佛陀,我也聆听过他的说法。但是,我却没有见过任何你所描述的奇迹。他给我的印象,他是人类世界中最伟大的人。这完全是言行威严、教法超群的原故,这并不是众天神为了荣耀他而变现的诱人之术。不要用美丽的诗句来赞美佛陀,如果你喜欢的话,你可以去对那些愚昧而虔诚的老太婆去说,我可受不了听你的这些颂词。」
富翁这样说道,乌德野比丘不再作声了。他绞尽脑汁,想说出两三件事来掩盖自己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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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干若提子尊者在王舍城住了一段时间以后,现在走在前往萨柯突的途中。
一路上,烈日当空,尘土飞扬。但他却赤着脚,光着头,祼着身体,悠闲自在地走着路,他和给孤独他们朝同一个方向走去。在很远的地方,给孤独一眼就认出了这位圣洁的王子。当他来到尼干若提子身边时,富翁把车停了下来,自己从车里跳了出来,恭敬地朝这位圣修者拜了三拜。尼干若提子停了下来,站在滚烫的路面上,伸出手,祝福了富翁。
「尊敬的先生,乔达摩佛陀马上就要到王舍城了,我现在去迎接他。外面太热了,我想请你乘我的车子。」富翁说道。
「贵人,不用了。我并不在意不舒服,我们出家人适合走路。再说,我也习惯了。」
「那么,尊敬的先生,我就先走了。」
「贵人,愿成功永远伴随着你!」尼干若提子尊者说道。马车慢慢地移动了,一直等走过了这位圣者才加快了速度,马车离尼干若提子已经很远了,但富翁还是若有所思地回头看着他。乌德野比丘对他如此多礼于尼干若提子大为反感,觉得十分不快。他以蔑视的口吻说道:
「富翁,你为什么还要理会这个从事歪门邪道的祼体行僧?对他表示尊敬就是对我们乔达摩佛陀的侮辱。」
「师父,佛陀在什么地方说过,尼干若提子以及其他宗教领袖不应受到尊敬?」
「没有,富翁。不过,只有在佛陀那里,我们才能得到最高真理。我们只须紧紧地跟随他。我们也必须只尊敬他。」
「师父,这是你的见解,这并不是佛陀的思想。布兰迦叶说,毁坏和屠杀无功过、好坏、善恶之分。佛陀对此也只不过评论说,布兰迦叶的嘴就像河里张着口的捕鱼网。但是,他并没有蔑视其他宗教领袖。他说,我们应该尊敬那些值得尊敬之人。如果说,佛陀只标榜抬高自己及其教法,而轻视小瞧其他宗教导师,那么,我就不会为他耗费百万家财,我就不会如此隆重地来迎接他了。」
比丘乌德野又一次沉默不语了。这时,一团黄色的光耀出现在远方烈日烤晒的大路上,虽然还有好远,但是富翁知道,那一定是一位穿著袈裟的僧人。他赶忙叫马车徐徐而行,目不转睛地望着黄色的影子。乌德野比丘从车上站了起来,双手合十,低着头,说道:
「富翁,佛陀通常有一批弟子随行,他不会一个人独自行走。我想,那一定是给我授戒的阿罗汉摩诃迦叶,他的样子同佛陀相似。那不是佛陀。」
「师父那你就像刚才遇到尼干若提子一样,留在车上好了,我可要下车步行,前去迎接佛陀。」
富翁和车夫下了车,朝前走去。他看见,富翁恭恭敬敬地高高举起合掌的双手,一步一步朝前走去。乌德野比丘看不到鲜花从佛陀走过的路上升起,看不到覆盖尘士烟灰的蒙蒙细雨,也闻不到微风送来的缕缕芳香。但他却看到一张无与伦比的脸。
这张脸给他的眼睛和身心带来了无限的喜悦和快乐。他赶忙站了起来,跳出马车,奔向佛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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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陀继续朝舍卫城走来。乌德野比丘紧紧地挨在佛陀身旁,富翁跟在佛陀身后,他的内心充满了无比的喜悦,说道:
「世尊,火热的太阳无情地烧烤着我,但在你的身旁,我并不感到疲倦和炎热。你的身影使我感到惬意、愉快。一见到您,我就无忧无虑,烦恼顿消。我不记得曾有比今天更快乐的一天了。」富翁的话音刚落,尼干若提子尊者就从蜿蜒曲折的小路上,朝他们走来。
当他一想到,两位同时诞生于印度的伟人将不期而遇,富翁突然感到一阵轻微的激动,他以为佛陀不知道走过来的是谁,他就赶紧跨上几步,低声告诉佛陀来者是谁。
「富翁,我虽然以前没有见过他,但一见面,我就认出来了。」佛陀说道。
一步一步地,两人的距离越拉越近,富翁的心情也越来越紧张、兴奋。乌德野比丘带着不屑一顾的神色,瞧着从路右边走过来的尼干若提子尊者。只见他,双手捧着饭钵,遮住了下身。两位圣人迎面走过,默默无语。乌德野比丘清了清喉咙,讽刺地哼了三声。
佛陀立刻站住了,喊道:「乌德野,过来。」
「世尊,……」乌德野一怔,由于害怕,他的身子仿佛矮了一截。
「无知空洞之人,你狂妄自大侮辱了尼干若提子尊者,这样做,你也侮辱了自己的老师。空虚之人,快去请求他的原谅。」
乌德野比丘顿时汗流满面,低垂着脑袋。他赶忙来到尼干若提子尊者跟前,双膝跪倒在地,嘴唇不住地颤抖着,似乎要说什么,但又说不出来。尼干若提子
伸出右手,向这位比丘表示了祝福。富翁一声不响地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完全被这两位受人尊敬的伟人深深感动了。他又一次礼拜了佛陀,然后说道:
「世尊,我心悦诚服地敬佩您高风亮节,我拜倒在您的脚下。世尊,尼干提尊者也是一位伟人,我要对他表示我的致意。」
说着,富翁赶忙起身,快步朝干若提子尊者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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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卫城里,没有比祁陀寺更热闹、拥挤的地方了。这里一天到晚,人山人海,聚满了善男信女。许多市民聆听了佛陀及其弟子们的说法之后,都成为佛陀的虔诚信徒。可是,那些以前一直受到人们供养和礼拜的外道,却变得烦恼不安来。他们的修道院从此冷冷静静,不见信徒的影子。
一天早上,从祁陀寺的池塘边,突然传来了一阵阵喧哗骚乱声。几个外道僧人及其信徒正在起劲地挖着什么。阿难陀走了过去,想打听一下为何如此吵闹。突然,一个粗鲁莽撞的年轻人朝他冲了过来,一把抓住他的手,连拖带拉地把他带到一具尸体前。这是一具刚从地下挖出来的一个漂亮女子的尸体。那人指着尸体,阴阳怪气地说道:
「这是什么?」
「一具女人的尸体。」阿难陀迷惑不解地答道。
「在你看到以前,我们也看到了这是一个女人的尸体。可这具尸体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那年轻人叫喊起来。
「朋友,我不知道。」阿难陀说道。
「你这样对拘罗国王说去。如果你有能耐的话,你还可以救你一条命。你们教化这位来听你老师讲经说法的妇女,其方法可真不简单!告诉你,这是输德里的尸体,她就是那个不管白天黑夜,经常进出祁陀寺的美妇人。昨天夜里,不就是你们把她拉进庙里的吗?你的老师和你们好多人凌辱了她,从而置她于死地。她死了以后,不又是你们偷偷地把她埋了起来?」那个人继续敞开嗓门,大声叫喊着。
「出家人,这个被害死的妇女原是我们的一个女修道士。她被你老师的影子迷住了,离开了我们。你的老师也堕入情网,深深地爱上了她,所以,她就不管白天黑夜地往这里跑。我们并不想过问你的老师同她干了些什么勾当,可是,告诉我,他又有什么权利谋害她呢?不仅你的老师,他的弟子们也轮奸了她。在她死了以后,你们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掩埋在寺院里。我们将在国王面前,控告你的老师在黑夜里干的伪君子勾当。虽然在白天,他文质彬彬,眼睛只望着前方一箭之地,可现在,你们和你们老师的本来面目完全暴露无遗了。」那个外道声嘶力竭地叫着。
阿难陀听到这里,眼眶里一下子充满了泪花,他讲不出一句话来进行争辩,承受着因如此意想不到的辱骂而引起的伤心,径直朝佛陀住的地方跑去。
「世尊,我们可完了。在我们寺庙的后院,一群外道挖出了一具年轻妇女的尸体。现在,他们在攻击您和我们大家。他们说,这位妇女昨天曾来听讲佛法,我们把她关了起来,并侮辱了她。这样,她死了以后,我们就把她埋在那里了。」阿难陀说着,眼里涌出委屈的泪水。
正当阿难陀这样讲诉着,从寺院后面传来的吵闹声移到寺的前面。那个抱着输德里尸体的男子,气焰更加嚣张,满口脏话,把矛头直接指向佛陀。这时,围坐在佛陀周围的弟子们都走了过去,向院子里张望。阿难陀再也忍受不了这样的侮辱,大声地哭了起来。
过了好久,讥讽声、辱骂声,以及蔑视的起哄声渐渐地消沉下来。所有这些时候,佛陀一直微闭着眼睛。当寺院内外稍微平静下来之后,佛陀微微地睁开眼睛,看见他的出家弟子们,一个个眼巴巴的而又无奈地望着他,寺院里早已不见一个在家信徒了。
佛陀温和地对阿难陀说道:
「阿难陀,从祁陀寺平地而起的风波,现在以猛烈的速度吹遍舍卫城的大街小巷。阿难陀,正如你平时能经得住季节性日晒雨淋一样,你也应该经得住由狂风带来的非季节性的暴雨。你的思想纯洁,同样地,用纯洁来保护你的头脑。众弟子们,坚持住。任它狂风暴雨,闪电雷鸣,把我当成你们的榜样,坚定,毫不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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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身材苗条的年轻妇女,怀里抱着一个小孩,发了疯似的朝祁陀寺一路奔来。此时的祁陀寺早已空荡荡地,不见一个在家信徒。阿难陀一想,这可能又是一些外道妄图陷害佛陀的阴谋跪计,他害怕的不寒而栗。
他就是柯萨乔达米。由于爱子心切,她已完全失去了理智,抱着已经断了气的小儿子,放到佛陀面前,哀求佛陀示恩庇护:
「世尊,他是我的儿子,我的生命。昨天,他还抓着我的手,对我嘻笑,含着我的奶头,轻轻地呼吸着,舒舒服服地睡着了,他给我带来无限的欢乐。想不到,噢!世尊,我的儿子!我的命根子!他现在不和我讲话了,不吸我的奶了,也不温顺地躺在我的怀里了,不用小手抓我的胸脯了。我丈夫说孩子已经死了。世尊,这不可能,昨天晚上他还和我一起玩耍。一夜之间,他怎么可能就死了呢?世尊,我找了许多像有生大夫那样的医生,但他们都说我的小孩子已经死了。世尊,你无所不知,我的儿子没有死,救救他吧!他没有死啊!我儿子的生命就是我的生命。噢!世尊,施给我儿子灵丹妙药,使他起死回生吧!还我的儿子!」柯萨乔达米乞求道。
佛陀望着直挺挺躺在眼前的小孩,不用说,他已经死了。他又悲悯地望着柯萨乔达米,说道:
「大姐,我知道救活你儿子的药方,但你能给我找来吗?」
「世尊,什么药方?即使爬上喜马拉雅山巅,我也要把药找来。世尊,到底是什么一种药方?」柯萨乔达米急不可待地大声叫了起来。
「大姐,抱着孩子,从一个从来没有死过人的家里讨回一把芥菜子,然后我将救活你的儿子。」
柯萨乔达米二话没说又冲出了祁陀寺,手里紧紧地抱着儿子,如同刚从笼子里逃出来的小鸟,飞也似地朝村里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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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翁给孤独一手提着上衣,急冲冲地来到祁陀寺。礼佛以后,喘着气,断断续续地说道:
「噢!世尊,祸从天降。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富翁?」
「世尊,外道们正诬告中伤您呢。他们抬着躺在担架上的女尸,游街示众。他们说,你们杀死了她,又把她埋在祁陀寺的院子里。他们说她曾遭到你们的欺凌。这太无耻了!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富翁,我知道了,今天一大早,寺庙前就吵吵嚷嚷起来。我也知道了,这种骚乱已传遍了整个城市。富翁,非作恶之人无恶沾身,作恶之人恶满身。我们并没有作恶,所以我们就不会被任何恶业玷污。富翁,我知道我是清白的,我也知道我的弟子是无辜的。那些愚痴空虚之人,由于我们而失去了大众的支持和供养,所以,他们企图在公众面前丑化我们,这样将会引起国王对我们的愤恨和恼怒。他们自己把女修道者弄死以后,偷偷地把尸体埋在祁陀寺内,然后又装模作样地把尸体从地下挖出来。他们现在气势凶凶地在大街小巷上游说,向人们宣称她的死与我们有关。富翁,普通老百姓跟着人跑,人云亦云。他们起着哄,只因为别人如此叫嚷着。一个人只能在短时间内愚弄他人,一旦事实真相大白以后,平民百姓就会恼怒他们,就会把欺骗他们的人赶走。犹如飞镖回弹,他们会自伤其身。所以,不要害怕,不要被流言蜚语所动摇。」佛陀坚定地说道。
「世尊,人们在街头巷纷纷议论此事。他们相信外道所说的,他们对您感到失望。外道们猖狂得蛮不讲理,不要冒险到外面乞食了,也请通知一下你的弟子们,我将替你准备好两顿饭菜,送到这儿来。」富翁说道。
「富翁,由于害怕外道,把自己关在寺庙里,这样,真理就会离我们越来越远,这样也会使外道更加狂妄自大。富翁,我要托着钵,穿过大街小巷,我愿成为那些谤我之人的靶子。我愿忍耐那些人的辱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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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佛陀双手接着钵,一路乞讨进了城,无论他走到那里,哪里总是关门闭户。外道僧人们一个劲地鼓动人们嘲笑、讥讽佛陀。但是,当人们看到佛陀的脸色时,他们就不知不觉地自己停止了讥讽。他们想都不会想,佛陀会做出这样事情。那些原来曾听过他的教法,出于净信而皈依他的人,并没有完全相信外道的话。当外道们没能鼓动起大众,渐渐露出败迹时,他们中的一个人就朝佛陀走了过去。但是当他的目光与佛陀相触时,他就浑身颤抖起来,好象触了电一样,再也无法向前走了。他避开佛陀的脸,定了定神,鼓足勇气,硬着头皮,来到佛陀跟前,嘴唇动了好几下,才开口说道:
「看,出家人……」这就是他的全部能说的,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应怎样来攻击佛陀。他无法再说下去,不住地搔着头。然后,他转过身,头也不抬地跑回人群,全身被汗水浸湿。一些人立刻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了起来:
「先生。你为什么一声不吭地跑了回来?」
「只因为那个比丘已开始浑身颤抖起来,好象一只断了脖子的公鸡。我对他深感悲悯,所以,我就不愿意和他多啰嗦了。」那个外道说道。
「先生,你浑身湿透了。这又是怎么一回事?」人群中人问了一句。
「那个比丘就像烧红了的铁一样发着热,所以,我就冒汗了。这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那个外道嘟哝起来。
人群中,只有极少数人相信他的话。大多数人都认为,在大慈大悲的佛陀面前,他感到了自卑。这件事足以使公众开始厌恶起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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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佛陀双手捧着空钵绕城乞食回来时,柯萨乔达米又一次来到佛前。她已不再抱着死了的儿子。她的面部表情已不再像一个疯女人了,而倒像一个饱经人间沧桑历经人生的知者。
「大姐,你从没死过人的家里找回芥菜子了吗?」佛陀问道。
「世尊,我已努力减轻了我的痛苦。埋葬了我那已经死了的儿子以后,我就来到这里。我无法找到没有死过人的家庭。我终于认识到,死亡乃是与生俱来的,我明白了生存的本质。」柯萨乔达米说道。
「大姐,如果你不再悲伤已经死去的儿子,那你就回到你还健在的丈夫身边去吧,快乐地和他生活在一起。」
「不。世尊,我已不再对任何人有爱执了,我已失去对家庭生活的热情。我对一个孩子的悲伤是如此之大,那么,假如我有更多的孩子,我的痛苦就会更大。所以,我对我丈夫不抱有任何欲望和留恋,对我的父母亲和朋友也没有需求了。世尊,我明日了,贪欲是一切痛苦的根源。世尊,请接受我出家吧!」柯萨乔达米情真意切地垦求道。
「大姐,你最适合出家了。在我的弟子们来到这里以后,我将说明你的受戒要求。」
柯萨乔达米,早上他还抱着死去的儿子来找佛陀,现在成为了一个虔诚的出家女信徒,战胜了悲伤。她礼拜佛陀以后离开了祁陀寺。
《广论》依《四法经》所修四力对治为了避免造作十不善业而使恶业增长,须依四力来作对治,四力者如法称造,法护、日称等译之《大乘集菩萨学论》卷10〈8清净品〉说:
《四法经》云:佛言:「慈氏!若菩萨摩诃萨成就四法,灭先所造久积过罪。何等为四?所谓悔过行、对治行、制止力、依止力。复次,悔过行者,于不善业行多所改悔。二、对治行者,谓造不善业已,极为善业,及余利益之所对待。三、制止力者,由读诵禁戒,得无毁犯。四、依止力者,谓归依佛法僧宝,亦不弃舍菩提之心,由能依止是力,决定灭彼罪等。」佛言:「慈氏!是为菩萨摩诃萨成就四法,灭先所造久积过罪。」2
这里所说的四力:
一、悔过力者:由于往昔所造诸恶业习气种子无量无数,存于阿赖耶识中,此恶业习气种子随时都可能会现行,所以我们要破坏它,不要让它现行;又往昔曾经于诸亲友作过很多伤害之事,成为怨亲债主,这些怨亲债主都会成为修学正法时的障碍;因此修学佛法时要用各种忏法真诚忏悔,如大悲忏、三时系念、八十八佛忏、水忏、梁皇忏等等方法忏悔。
二、对治力者:要经常读诵经文,胜解经义,依教奉行,多持楞严咒、大悲咒,造立佛菩萨圣像,于佛菩萨前多作供养,多持念佛菩萨圣号,触证空性心如来藏而入内门修习甚深佛法等等。
三、制止力者:就是读诵禁戒,得无毁犯,并能守护身口意行,令诸恶业永不复作。
四、依止力者:谓修三归依,发菩提心、受菩萨戒,并求证佛菩提果,由此依止之力,决定能灭先所造久积过罪。
《广论》中也说要依《四法经》3修四力对治,《广论》144页说:【慈氏!若诸菩萨摩诃萨,成就四法,则能映覆诸恶已作增长,何等为四,谓能破坏现行,对治现行,遮止罪恶及依止力。】但是,依《广论》所解说的四法内容,却是曲解《四法经》,不可能对治恶业的增长,反而是让已作恶业更行增长。为何如是说呢?譬如:破坏现行力,《广论》145页说:【应由胜金光明忏及三十五佛忏二种悔除】。《胜金光明忏》是从《金光明最胜王经》卷2〈梦见金鼓忏悔品〉第四中所节录出,是个很好的忏悔文;但是唱颂此经文之前,必须先了解此经乃是第一义谛之法,此经不是宗喀巴所说「无因论的一切法空」邪见;如果要用此经文作忏悔,必须先了解五蕴十八界法的虚妄,以及如来藏的真实,否则作忏仍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而宗喀巴主张意识是不生灭心,并且不许有第八识如来藏存在,都与此经的法义相违,在我见如此深厚,并且错解此经真义下,在表相上以此经文唱颂作忏,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又《三十五佛忏》是出自《决定毗尼经》,本来与《观药王药上二菩萨经》中的五十三尊佛合称八十八佛,为汉地佛门主要而且很普遍的忏悔文。如果只依《三十五佛忏》,则必须依《决定毗尼经》原文次第作忏悔,绝不能改变经文一字;若擅自改变经文,则如同魔说。但是藏传佛教三十五佛忏文有作如是解说:「宗喀巴大师修顶礼时,亲见三十五佛现身空际,而后乃造修观仪轨,佛名前后略有不同,亦依藏仪微有移动,顺序观修故,不得不尔。」依藏传佛教仪轨而作改变,又加注观想仪轨等等,以适应无上瑜伽双身修法,如是等同魔说之忏悔文,如何能忏除诸恶业?而宗喀巴谎称亲见三十五佛现身,赞同他的双身法,全都是夜叉、鬼神假冒佛菩萨名义示现,用来欺瞒学佛人,只是自欺欺人之谭。
《宗喀巴大师传》39页有说:【时又画三十五佛,画师不知身色及手印等,曰:「如何画之?」请问大师,师祈祷之,诸佛毕现,遂以所见者而画之。】谎称所见鬼神为亲见诸佛,或者根本全无所见而谎称有所见之后,经过宗喀巴的修改,本来应当是三十二大人相、八十随形好的金色光明、佛佛道同的庄严之像,却变成了五色杂陈的罗剎、夜叉等等鬼神所化之像,例如:「金刚不坏佛,诵时观想此佛住于上方,其身黄色,二手结说法印,一切相好庄严趺坐。作是观想,能消过去世中一万劫罪业。」其余尚有红色、蓝色、白色、绿色等色身颜色,所结之手印,又是双身修法的手印,你说这难道不是鬼神所化现的假佛吗?真佛绝对不是这样子的。因此,以宗喀巴讲的《三十五佛忏》作忏悔,不但不能忏除诸恶业,反而是增长恶业,是增长鬼神相应种子的恶法,舍报后在未来世必定成为诸罗剎、夜叉等等鬼神的眷属。这也是藏传佛教以自己创造的外道法,用来取代佛教的正法。
又第二力者,《广论》145页宗喀巴说:【依止甚深经者,谓受持读诵般若波罗密多等契经文句。胜解空性者,谓趣入无我光明法性,深极忍可本来清净。】受持读诵般若经,有助于对治现行,但非究竟,因为般若诸经并非宗喀巴说的甚深经,与宗喀巴所谓的般若法义完全不同故。而且,般若仍不是最甚深经,第三转法轮的增上慧学一切种智才是最甚深经;然而宗喀巴在《了义不了义善说藏论》中,却诬谤第三转法轮最甚深唯识增上慧学诸经是不了义经。《解深密经》中已说般若经是有上有容之法,其意思是般若经之上还有更深妙、内容更广的经,是故《解深密经》说般若经相对于第三转法轮经典,是不究竟之法。因此,如果能受持读诵三转法轮方广诸经,才是依止最甚深经、最了义经,才是真正能够对治现行之断除,乃至能断除习气种子及无始无明随眠。又真能持诵般若经,主要的还是在于触证经中所讲的「非心心、无心相心、金刚心、无住心……」等名所说的第八识心,而非宗喀巴所说的,仅是嘴巴唸诵而已。
又《广论》145页宗喀巴说:【胜解空性者,谓趣入无我光明法性,深极忍可本来清净。】这句话表面上看是正确的,但是宗喀巴所说的空性,却是一切法无自性,无自性故空,所以他说的空性就是一切法无常故空的一切法空,与断灭空一样,又与他所建立意识心常住不坏的说法自相矛盾。这也与佛说的不一样,佛说的空性是阿赖耶识,阿赖耶识本体如虚空、无形无相,却有真实体性,能生一切法,故说为空性。了解了空性,进而求证空性,证得空性而于甚深空性安忍不退转,这才是真正的能够对治现行。如果按照宗喀巴所认为的以一切法空为空性,则成为断灭见外道;但宗喀巴又说意识是常住不灭的,又具足常见外道见。
同页宗喀巴又说:【依念诵者,谓如仪轨念诵百字咒等,诸殊胜陀罗尼。此复乃至见净罪相,应当念诵。】藏传佛教之百字明咒,不必作另外的说明,只抄录一段吾师平实导师所着《狂密与真密》1197页所描述即可明白,如云:
密宗各派一向倡言:「唸诵百字明可以忏罪」,然实唸诵百字明者,乃系向鬼神忏悔,趋向鬼神道尔,何忏之有?何悔之有?而密宗诸人普皆不知其意涵,乃竟以「密宗有此百字明忏悔法门」而自豪。今将百字明之意译颂文列出,以供有智之人判断之,自知其意之邪谬也:
敬礼大金刚密誓(敬礼双身修法之护持者——吓噜噶),顿然显自性清净(顿然显出淫乐空性之自性清净),于大金刚心佛位(于成就第四喜之大金刚心佛位),令我得坚固安住(令我可以不泄明点而得坚固不软,因此安住大乐而不中断),令我显真实自性(令我显出乐空不二之真实自性),令我具最极胜乐(令我具足第四喜之最极胜乐),令我显广大自性(令我显出乐空双运时之觉知心广大自性),令我随贪之自性(令我永远随顺贪欲之自性),令我得一切成就,令我成一切事业,令我心具足大勇,令我起五智大用。大善逝一切如来,金刚本体(谓男人性器官勇猛不泄之本体,于女性则谓为金刚莲花本体。)莫舍我,令我住金刚自性,具大密誓大勇心,于法无生本体阿,起空乐大智慧吽,降伏一切魔仇呸。(35-172)4
如是百字明之意译,已可具足显示其意涵──以双身法之修证,及以双身法之精进合修,作为密宗行者忏悔罪业之意涵也。而双身法之邪淫荒谬,世间万法无有能出其右者,绝非佛菩萨之所传者;吾人可以确定:百字明必是鬼神、夜叉假冒诸佛菩萨形像及名号而妄传者。如是百字明之忏悔法,越是勤加忏悔者,越是堕落,离佛道越远,云何而可言为更胜于显教忏悔之法?无是理也,有智之密宗行者当深思之!此段引文即可以显示密宗百字明之不如正理。
如是密宗之三十五佛忏与百字明忏悔法,无论是日日忏、月月忏、年年忏乃至百年忏,一定无法得净罪相,反而更加堕落。所以忏悔必定是要如理如法之忏法,如大悲忏等而作忏悔,才能把罪恶忏除清净。
又如诽谤正法者是极重罪,更要当大众面前忏,对众忏后更要天天忏,直到见好相为止。什么是好相?如《梵网经》卷2说:
若有犯十重戒者,教忏悔。在佛菩萨形像前,日夜六时诵十重、四十八轻戒,若到礼三世千佛得见好相者,若一七日、二三七日乃至一年,要见好相。好相者:佛来摩顶、见光、华、种种异相,便得灭罪。若无好相,虽忏无益。
这是《梵网经》说的「见好相」。而《广论》145页说:【好相者如《准提陀罗尼》说:「若于梦中梦吐恶食,饮酪乳等,及吐酪等,见出日月,游行虚空,见火炽燃,及诸水牛,制伏黑人,见苾刍僧苾刍尼僧,见出乳树、象、牛王、山、狮子座及微妙宫,听闻说法。」】《准提陀罗尼》是密教的仪轨,若依《准提陀罗尼》所说的梦见好相,有时很难作准确的观察,因为平常人也有可能梦见如是景象。
又第三力者,宗喀巴说:【谓正静息十种不善。】于密宗道修行者中是不可能作到的。其实十不善业的静息,并不是藏传佛教修行人做不到,而是藏传佛教的法义及戒条规定,使藏传佛教修学者不得不继续造作不善业;在藏传佛教中,除了偷盗之外的九种不善法,所有人都必定要努力修加行的,譬如:藏传佛教口说倡导慈悲心却鼓励要吃众生肉;倡导清净修行却规定要师徒、师兄姊一起乱伦合修乐空双运……等,前已细说,此不再赘述。
又第四力者,宗喀巴说:【谓修皈依及菩提心。】之前也多处叙述藏传佛教归依之不如理处。藏传佛教归依之三宝、四宝,其实都是归依鬼神、供养鬼神及上师;祈求鬼神加持色身健康、生意兴隆,其结果是被鬼神所系缚,死后终于下堕恶趣。至于藏传佛教的发菩提心,于本书前章已有描述,并将在本书说明上士道时再详细评论之。不过,此处再引吾师平实导师于《狂密与真密》1201页的一段文,作为本书下士道菩提心之结语,谓:
发菩提心者,乃是发起勤求佛菩提之决心,方名发菩提心;宗喀巴则以诵咒而谓为已发菩提心,违佛真旨也。而胜义菩提心乃是一切有情本自具足现成运作之第八识如来藏,佛于般若诸经中说之为空性,宗喀巴则谓:「所观想心中月轮上之金刚,即是空性之本体」,显然误会空性之真实义也。
密宗所说之发菩提心,悉皆不在真求佛道上用心,而在沦堕欲界最粗浅境界之淫乐上用心,而狡辩为「乐空双运、乐空不二」之即身成佛法。然而实与佛说空性之正理完全违背,亦与佛说二乘解脱道之涅槃正理完全违背,应名真发轮回之心者,绝非真发菩提心者也。宗喀巴复令密宗行者依于庆喜藏之邪说5,而于观想月轮之情境上用心,误认所观想之月轮为世俗菩提心,妄配所观想月轮上之金刚为胜义菩提心,知见肤浅若此,云何密宗黄教诸人推之为「至尊」?其实乃是于三乘佛法俱未入门之凡夫也,有智之人何堪受此诳骗、而续修彼黄教宗喀巴所传之双身修法及观想之法?是故一切有智之密宗行者,当速探究三乘佛法中发菩提心之真正意旨,当速探究三乘佛法中实证胜义菩提心之真正意旨,莫为密宗邪谬知见之所诳惑。这是给宗喀巴的随学者的当头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