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其人临命终时。阿弥陀佛。与诸圣众。现在其前。是人终时。心不颠倒。即得往生。阿弥陀佛。极乐国土。 这一段是讲殊胜的果报。前面既然有修因,修因后面一定结果。这一段也是说明临终的时候除障碍,一切障碍都没有了,往生西方极乐世界,佛与圣众来迎接你。后面讲心不颠倒,『是人终时,心不颠倒』,这句话非常重要,这是什么?这是大福德。我们一生当中修福,就希望修一个临命终时心不颠倒,那你就决定往生了。为什么?临命终时如果心不颠倒,十念一念都能往生。最怕的就是临命终时颠倒,就像病到痛苦的时候,连家亲眷属都不认得,病得糊里糊涂的,佛号也听不进去,甚至听到佛号就讨厌,要排斥了,那个事情就麻烦大!这个我们见到很多,平常是个念佛很精进的人,到了临命终时,劝他念佛他发脾气,给他助念,他恨透了,要把人赶走,这不得了!那就是临终的时候障碍现前了。所以我们一生在世间,要存好心,做好事,宁愿吃亏,不要占人家的便宜,求个什么?求个临命终时心不颠倒。 俗话常说:「为人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不惊」,夜半不怕鬼敲门。亏心事做多了,到临命终时,受良心责备,他就颠倒错乱,一切善法到这个时候都不相应,那个麻烦就大了。我们人生在世,数十寒暑,吃一点亏算什么?这一生能往生到西方极乐世界,那有多大的受用,眼前就算吃一辈子亏、吃个几十年亏,那算得了什么!眼前不肯吃亏,不肯让人,结果是吃了大亏。这是我们要深深记住的。 阿弥陀经要解 (第四十四集) 1984 台湾景美华藏图书馆 档名:01-004-0044 |
《佛教的生命观与宇宙观》研究心得(下)
本文荣获九十三学年度第一学期慧三法师奖学金
◆ 廖翎而
佛教的宇宙论
憨山大师在《梦游集》中说:“最初发心,真正为生死大事,决定出离。”“如将生死二字刻在额头上,于生死法,亲切勘破而已,非别有奇特处也。”然而,出离烦恼、出离世间后,又会去哪里呢?我们对基督教所说死后往生天国,耳熟能详,但是佛教的未来世界呢?好像很复杂!唯视我们的修行到哪个阶段,就去哪里。这种说法实较合理,我必须清楚了解以我目前可以做到或将来可以努力达到的程度,我会去哪里?阿弥陀佛的极乐世界是唯一的佛国世界吗?当然不是,但是它摆在浩瀚佛国中的什么位置?我要礼敬、供养诸佛,也得了解诸佛在何国土?是何等世界组成诸佛的世界?
林教授所整理的宇宙缘起论,其中根据《华严经》卷七所记载,宇宙的生灭,是由于业力,而据《俱舍论》所载,业又分为思业与思已业,即分为精神作用力与物质作用力,如此精神与物质交互作用,来推动宇宙的形成。如《华严经》所述的种种世界海,都是在这些交互作用下的“缘起有”。
然而,宇宙是实有吗?依《金刚经》所言:“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当作如是观。”佛法说一切法皆自性空,无自体,一切皆是缘起而有。
谈到佛教的宇宙观,不能不谈《华严经》,此经的〈世界成就品〉以海来代表介质稀薄的星际空间,经云:“一一世界海,有世界海微尘数所依住。”而且各世界海有不同的形状。经云:“世界海有种种差别形相,所谓:或圆,或方,或非圆方,无量差别。或如水漩形,或如山焰形,或如树形,或如华形,或如宫殿形,或如众生形,或如佛形。”至于我们的银河系是在“十不可说佛刹微尘数”的世界,内部旋成二十重世界,而娑婆世界名列第十三重世界。
这些世界海中的世界,依据众生心的染净而出现不同的世界。仍是业力说,众生因造染净不同的业而出生于娑婆世界,不仅福报较极乐世界差别大,时间空间感都差距很大,依《华严经》所说,娑婆世界一劫的时间为极乐世界的一日一夜,而空间的距离也很远,极乐世界在我们银河系的西方,超过十万亿佛土。若拿地球的标准,台北和巴黎的时差约七小时,但是银河系和极乐世界却是一劫的时间,一劫是多久?一大劫是十二亿年。
《显无边佛土功德经》中记载:“我此索诃世界释迦牟尼佛土一劫,于极乐世界无量佛土为一昼夜。”本书指出这些时间长短差异,不是来自“物质世界”间的相对速度,而是来自“心理”的相对变化而形成。例如禅定者入定时,时间会变慢。
除了大乘经典形容佛教的宇宙世界,小乘经典也探讨小乘佛教的宇宙观,其中的描述,和我们平日所听闻的地狱、天国等观念较接近(从地狱品到三十三天品等)。此书根据《起世经》指出,我们所住的大千世界是由十亿个太阳系所构成,地球四面有四大洲,中间有须弥山,为地球或太阳系轴心;其次,还有郁单越洲,其人民因为行十善业,得以住在环境优雅的地方;另外,则是最令人怖畏的地狱,为什么会下地狱?地狱究竟有多恐怖?佛陀叙述地狱众生因造诸不善业,所以受无量痛苦,种种痛苦不可思议,或被铜汁浇灌,或在脓血中,或在寒冰中,求生不得,求死也不得,须经非常长久的时间(如一中劫)才能脱离,令人悚然。
此处提及一则经文,非常发人深省:“汝自此恶不善业……汝此恶业是汝自作,自聚集故,得此果报,汝还自受。时阎魔王,具足以此第三天使,教示呵责彼诸罪人。”阎王告诉罪人,他派了三个天使──老、病、死到人间,但众生毫不在意,放逸而行,所作恶业仍须自受。
至于天界虽好,却仍具贪欲,为爱欲所缚,而且只是寿命长,仍有生死。至于阿修罗虽住处美好、功德甚高等,但因烦恼未断而不自在。
《起世经》为我们描述欲界所有的地方,福报都不具足,或多或少有不圆满的遭遇,使人更赞叹诸佛世界的美好。
唯心乎抑唯物乎
了解佛教的宇宙观后,佛教徒基本上是相信的,但也不免想到这些世界,无法被证实是真实存在与否?是否这一切都是唯心的说法?佛教到底是唯心或唯物观或是心物合一观?相信对佛法稍微有点了解的人都会指出,佛教是倾向唯心的,但佛教真是唯心观而舍弃唯物的成分?
以禅宗的角度而言,禅法是心法,憨山德清说:“禅乃自心,经云不生不灭是也。但把从前妄想一齐放下,不容潜生。”要出离、解脱,须从心著手,马祖道一说:“即心即佛。”不被无明所障、烦恼所蔽的心即是佛。憨山大师又说:“一切法唯心所现,唯识所造。”以此而论,万物也是心所化现出来的?但是,不也有人说是由四大和合而成的吗?
在“物”这方面,科学探讨很多,本书的作者也从“波(光/电)与粒子”方面来思考。
林教授提出一个有趣的观点:“人虽是万物之灵,但若用‘物’的眼光来看,不外是一些基本粒子的组合体而已。所有的粒子,在不同的作用力下,在不同的时间,处在不同的位置,具有不同的动量,并遵守‘不确定原理’。”在此,他所指的粒子是质子、中子、电子等,而佛法说人由地、水、火、风四大元素组成,有异曲同工之妙。此外,“不同的作用力”、“不同的时间”、“不同的位置”,“遵守‘不确定原理’”,这都可以缘起解释,在种种条件下才能形成“人”之所以为“人”。
有时细想“我”之所以为“我”,就是由血液、骨骼、肉等组织物所构成,这是我的色身,平日辛苦照顾的就是它,莫怪老子言:“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及吾无身,吾有何患?”若太在意色身,就会为它所把持,若不在意它,它又会逐渐憔悴,怎么办?如果可以没有身体,就没有后患。佛法告诉我们:“藉假修真”,色身的维持是为了修行,喂养它,照顾它,都在需要的范围内,如圣严法师所说:“需要的不多,想要的太多。”过度照顾色身是“想要”的层次,如穿著美丽时髦,追求流行,动美容手术,大鱼大肉等都已落入“贪爱”的层次,是轮回的根本;但若提供它基本而营养的伙食及衣服,也不使自己显得憔悴、邋遢,这是在“需要”的层次,不但自己可从贪解脱,也能令别人生起对佛法的信念。
不净观的修持也是从色身著手,《清净道论》载“十不净”:“膨胀相”、“青瘀相”、“脓烂相”、“断坏相”、“食残相”、“散乱相”、“斩斫离散相”、“血涂相”、“虫聚相”、“骸骨相”十种对死者的不净观。修行不净观者可很快得到成就,因为寻的力量,止住于心而成专一,能获初禅,譬如:“在急流的河中,以舵的力量停止船只。”不净观帮助我们从色相的执著上解脱,效果是很大的。
但是依厌恶的所缘,会不会有负作用?例子显示,许多修不净观的人,后来因厌弃色身、俗世,而产生自杀的念头,认为“色身只不过是三百多根的骨聚,一百八十关节的结合,九百腱的连结,九百块肉所涂湿的人皮所包;虫聚的寄生处,诸病的住处,一切苦法的根据地。……国王或旃陀罗的身体同样不净,没有什么不同。”能因不净观而产生众生平等的观念,是非常好,但不能停留在负面的否定“人”的存在,因为人身难得,佛法难闻,我们需要身体来修行解脱之道。
如此说来,从物的观点来看人的存在,并不究竟。让我们再回到唯心的观念。林教授在本书还以“粒子说”来形容。他说每个众生都可视为一个“精神粒子”,每个精神粒子都具有“心性”或“佛性”,整个地球众生的活动,是许多精神个体相互作用。
本书又提到:“在三界内轮回的众生,都具有‘心’,处在欲界及色界的每一众生都由五蕴所构成,也就是由心物合成各别的个体……由于业力,行善者,心气柔顺,所处的环境就很优雅;行恶者,心气乖戾,所处的环境就很粗糙。”此段话乍看是唯心的,其实不然,怎么说?先了解“唯心”的定义。
所谓唯心,是由于心的主观作用,可以创造出万事万物。事实上,一切法的产生是缘起的,所以不可能只有心的主观作用,如上述还有五蕴、业力的存在,其实不只于此,色受想行识、十二因缘等都会影响物自体的存在。相反地,因为物质本身不能纯客观地存在,而须仰赖现象间相互的关系,即缘起,所以是自性空,这样的佛法观也应是心物合一的观念。
谈到心物合一的佛法观,不能不谈及华严宗的事与理交融的四种法界,此四法界已将佛学的全部哲理统括在内。据宗密大师说:“唯一真法界,谓总该万有,唯是一心,然心融万有便成四种法界:(一)事法界:事是分义,一一差别,有分齐故。(二)理法界:理是性义,无尽事法,同一性故。(三)理事无碍法界:理由事显,事揽理成,具性分无碍故。(四)事事无碍法界:一切分齐事法,一一如性融通,重重无尽故。”依杨政河教授解释:事法界指物质现象与物质作用,这些事物与现象中,一一差别之事相都是我们意识作用的对象。理法界则是精神现象与精神作用,由于事法界是缘起性空的,相反地,物本身是无生灭、无增减的绝对理体,是宇宙万有如如不动的本体界。理事无碍法界是指本体与现象相即相入的法界,也就是离开本体即无现象,离开现象即无本体,如水与波本为一体。事事无碍法界是华严最高境界,乃一大法界缘起,为理事交相涉入的因陀罗网境界,也是由大觉真心所显示的实证境界,如离波无水,离水无波,水波无碍,而水和水,波和波也无碍。事事无碍法界是说明宇宙间的一切事物,都具有统一性、延续性、包容性,没有时空的限制,法法间互相融摄,所以没有人我之分,没有美丑、好坏、是非的分别。
对于华严的境界,憨山大师有诗推崇之:“心心直入莲华香,念念常明般若光,知足便登兜率界,何劳心外觅西方?”如此说来,若能体会心的本地风光,就如体会到大自然高山流水,处处都可显现本来自性天真佛,鸟语蝉鸣也都透露活泼的自在生机。
由于憨山大师是禅教合一、禅净双修的实证者,他所形容的境界,是他个人的实际体悟,令人心生向往。一生受到华严与禅思想深远的他,修行法门著重在心的炼锻,华严的心物合一论,上文已大概论述,而禅呢?也是不能不谈到的一种“心法”。
和华严宗不同的是,禅宗不重理论,相反地要破除理论,所以禅法称为心法,应说是一种修行方式,而非一套理论,因为“说一即不中”,更甚之,禅是不假文字,“言语道断,心行处灭。”不谈理论,而直指人心。
由于我本身是以禅净双修为修行法门,受到禅宗的唯心思想影响颇大,当我起烦恼时,我会先观照自心,是否自己的心起了恶念,是否与外界的恶意相应,我的发现是:通常会有烦恼,多半是因为自己心中有恶念,如贪嗔痴等,与外界相应,才产生的。
所以马祖道一大师教人保持平常心,即不论发生什么事,都能时时为心灵安置一枚避雷针,也就是时时在方法上,或是数息或是念佛或是参话头。根据我的经验,参话头的威力非常大,无论是善念或恶念,只要念头生起,一句话头就能令它烟消云散,使内心再度平静。因为参话头本身拥有一种可能打开意识封闭之门的震惊力量,将停留在一连串分别、相对的念头全部打破,离开理性的思考方式,而以一句不合理的话来参、参、参,发挥一种精神炸药的威力。
但是,参禅必须持久而有耐力,且平时不宜太投入。圣严法师曾说平时进入参话头的疑团,可能会造成生活上的不方便或危险,他建议以空观来取代,但其威力就不能与前者媲美。
这正显示出以心为主的方法,一旦在日常生活中就有它的局限性,因为生活中处处是缘起的、无常的,无法过唯心的生活,也就是不能以心的主体去主导物质的客体环境,反而还会处处受限于客体的环境。所以古代许多禅师为了专心修行,会离群索居,在深山潜心修行,等到证悟后才入世度众生。
不过,心法的力量真的很强,举例而言,禅的目的使人能直见本性,那么禅师可能会问:“真正的本性在什么地方?可以指出它的位置吗?”如道信禅师曾问僧璨:“如何是解脱之道?”璨反问:“谁束缚你?”道信说:“没有人束缚我。”璨说:“既然没有人束缚你,为什么寻求解脱?”这样的诘问令人无法回答。根据禅师艾伦瓦兹说,这种回答方式“似乎要我们回头注意那产生问题的心境,好像说:‘如果你正为情识所困,就找出被困的是谁或什么东西。’所以,心理反应是试图感觉所感的和认知所认知的──去作为主体的对象。但这就像骑在牛背上找牛一样,非常地不容易!”但一旦了悟,就立即达到彻底的自由,不再有所恐惧或得失心。
据古来的禅师们强调,禅悟后,可以深深地领悟人在整个宇宙中的地位,但是可能要经过矛盾不合理、令人困惑、甚至使人烦恼、愤怒的过程,因为禅不能被理解,只能以心去体悟,真正是唯心所造。曾有位学者向一位禅师问道,自己却滔滔不断,大放厥词。禅师很有礼貌地请他喝茶,把热呼呼的茶倒入学者的杯中直到杯子溢满,仍不断地倒。学者惊呼:“杯子已满!不能再倒!”这位禅师立刻放下茶壶说:“就像这杯子一样,你内心装满自己的思想和意见,除非先把自己倒空,否则我怎能让你了解禅?”把心空出来,真正了解心是无自性的,才能好好使用心法,这对我而言,虽能明白道理,却仍无法体悟,希望有一天能依此心法修行,开发出心的神秘力量,使心不再受伤或扭曲,让内心固有的创造本能和善良本性自然地开展,而达心如太虚、无边无际的境界,真正地自在快乐!
结 论
行笔至此,生命已流逝数日之久,由于对烦恼的探索,依著林教授此书的脉络,走了一趟佛法的星光大道,仰头望窗外的蓝天白云,悠悠地飘荡,体会到心灵的放松与自由,认识到原来我所执著的心灵伤痕,是多么地虚妄,是来自内心恐惧及不安的投射,而非外界的实有境界。
我在大自然的面前张开我的双手,呼进最无负担的一口气,松树在大地铺排成一片阴影,白云在天上竞飞,溪水在流道上轻快地激荡水花,大自然本来的面目,法尔如是,没有我个人的擅加投射,而形成悲伤或欢悦的乐章,正如《宏智禅师语录》所载:“飘飘出岫云,濯濯流涧月,一切处光明神变,了无滞相。”在大自然的美中体会无我的存在,就像毫无拘束的云,飘飘然地从山腰徜徉出来,也就像在清澈的山涧里,映现明月,这些都因自心不动而随缘无碍,一切就是那么自然地变化著,了无滞相。
接受一番佛法洗礼的我,此刻内心是安详的,虽不敢说所有烦恼已除,应是暂时不起,但我会给自己一段时间去成长,循著佛陀及祖师大德的足迹,继续如过河卒子,勇敢向前,生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绝不轻易再被外界所掌控及牵绊。会不会开悟,很难期望与想像!但我相信会活得越来越轻松、开朗和快乐。v(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