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虽然发心来到这里,但是有些人是慕名而来,有些人是好奇而来。我对佛教的理解,佛教没有什么奥妙,佛教的最高理念是道破生命、环境、宇宙的微妙,道破出来了就是大彻大悟,破不出来,就是一般凡夫。我原来学过密宗,以为是通过神通广大去理解一切,应该是通过内在的悟道去理解和道破一切。特别是净土法门,它的最高理念就是:阿弥陀佛是一所大学校,所有生命乃至一只昆虫,到了西方极乐世界以后,都能得到阿弥陀佛的慈悲法化,他的灵魂就跟佛一样,没有一点差别。 我原来修密宗多少有一点灵感,对汉传佛教我始终不相信,特别是念佛法门我更不相信。人到生命关键的时候,也就是说当人死以后,用密宗的念咒方法,没有看到多少个得到安详。得到安详的人,除非功夫很高、非常有修行的人。而我原来在家的时候曾经见过,连一般普通的老太婆给死亡的人助念,都得到安详往生。通过这点,我认可阿弥陀佛是他力,密宗还是有自力的成分。我今天这样讲并不是排斥其它教和其它法。 在念佛方法上,也有自力和他力。自力者就是不相信有他力,认为自己念多了,才得到好处。当然念多肯定得到好处,但你没有相信他力,你是靠自己念多了才起作用,就变成自力了。 为什么这样说呢?你如果认为念多了才能得到好处,说明你没有认可阿弥陀佛的慈悲了。我们过去讲“请阿弥陀佛慈悲”这句话,我们说错了,我们没有理由请佛慈悲,佛本来就慈悲了。所以我提倡“乘佛慈愿”,佛本来慈悲圆满,我们乘佛慈愿就是接受他的慈悲,直接用他的慈悲。我们用法不对,就不会产生作用。 佛教就是教我们做人要守好本分,从少年到老年每个阶段该怎么做。把自已的本分做好了,你的人格就高尚;本分没有做到位,人格就降低了。完善自己的本分以后,第二步就是普利十方,这就是佛教自利利他的观念。自利是守本分,利他就是让位 。 而我们要完善自己,就应该好好念佛。为什么念佛能得到健康呢?因为健康是来自快乐的,念佛人首先能完善自己做到知足常乐。我自己得了多年的病,我就有体会了,自己痛苦是小事,麻烦周围的人是非常的大过。我们有病了,给一家人都带来烦恼和痛苦,所以自己要把握好自己,才能不麻烦别人,不麻烦别人就是利他了! 我们常常为一点事情生烦恼,自己跟自己作对。生一分钟的烦恼,要得三天的病;如果生一天的烦恼,要得到四年的病。念阿弥陀佛就是念做健康人,念做快乐的人。有了健康快乐,才得到长寿。所以我们的生命应该跟太阳一样,不管乌云密布还是晴空万里,太阳自己永远保持光辉,也就是说它永远快乐。如果不管环境怎么变化,条件怎么变化,我们始终是快乐人,这样身体就没事了;如果我们随着环境的变化而喜怒哀乐,身体就有变化了。 为什么我说“天有定数”?我们要活在世间多少天,是有定数的;我们有多少富贵,天也有定数的;我们家属有多少个人,天也有定数的;包含农民有多少分地,天也有定数的。如果不相信的话,你们念佛也没有用,念什么都没有用。不是你相信它才存在,你不相信它照样存在!也不是你相信它才产生作用,不相信就不产生作用。 古今一些大德说到,助念时需要病人配合。我原来也很相信这个道理,后来我想:既然天有定数、地有定理、人有定量,你生命到尽头了,你不想走时间也到了。我知道这个道理以后,去年我就打破惯例,成功实践了很多案例。 有一次我从广东小榄回广西,在路上有一位居士给我打电话说:“现在我们有一个病人,病得很严重。”我就问病人的年龄,他们说六十一岁,我问:“你们打算么样。”他们说:“我们不知道,反正病比较重。”我说:“我认为他时间到的话,该走就走,如果你们要挽留他,说不定他还会有痛苦。让他念佛,决定他走还是不走那是阿弥陀佛的事情,我们不要愿望他怎么样,把他的生命交给佛,一切由佛成全。”他们明白了就照着去做,三个小时以后,又给我打电话说病人走了,我问:“安详吗?”他们说:“非常安详。rdquo 所以说,如果我们有心去挽留他,他绝对不得安详,因为我们有一种心力的磁场干扰他,他就很烦恼,即使你没有说出来一样影响到他。我们要做到随喜功德,也叫做随缘。随缘就是不要用我们的意念去强迫一切,这样才圆满到位。 |
彻悟禅师语录卷上2
既生彼土,则常常见佛,时时闻法,衣食居处,出于自然。水鸟树林,皆悉说法,同居土中,横见上三净土。诸上善人俱会一处,圆证三种不退,一生便补佛位。
既得生彼极乐国土,即有如下胜益:一、见佛闻法益。能常常见佛,时时闻法。二、衣食居处自然益。思衣得衣,思食得食,居处七宝宫殿,自然化现。三、听无情说法益。流水光明,风动行树铃响罗网,皆说妙法,行人闻之,皆增进念三宝之心。四、圆净四土益。身在同居,能横见上方便、实报、寂光三土圣人。五、上善俱会益。与诸上善人(一生补处菩萨)俱在一起,获亲近之益。六、圆证三种不退益。(一位不退,不退凡夫地,二行不退,不退大乘度生行,三念不退,不退失中道正念。)七、只此一生,便补佛位益。(如此土弥勒菩萨)
然则净土一门,最初省求悟门,末后不待发慧。不须忏业,不断烦恼,至极省要,至极径捷。及其证入,至极广大,至极究竟。学者当细心玩味而详择之。毋以一时贡高,失此殊胜最大利益也。
最后彻祖总结道:净土一门,最初省求悟门,(不必开悟)不待发慧,不须断烦恼(即见思惑)修法至极省要,至极径捷,及其证入,至极广大(指圆证三不退、圆净四土)至极究竟(指一生成佛)谆劝学大乘者,通途法门与净土念佛法门之不同处,当细心玩味,莫要一时贡高,欲仗自力了生死,而失此殊胜最大利益也。
一穷人遥望,见钱一串,就而取之,乃蛇也,遂瞠立于其傍。复一人至,得钱一串携去。夫钱非蛇也,而蛇现者,唯业所感,唯心所现也。钱上之蛇,固是业感心现。而蛇上之钱,独非业感心现乎。
一切境界,皆唯业所感,唯心所现。举一公案:一穷人遥望,见一串钱,近前而取,乃蛇也。瞠目立于其傍。后有一人来,见是钱一串,遂俯拾而去。夫见钱与见蛇,皆当人唯业感,唯心现。前之穷人,见钱而蛇现者,乃其唯恶业所感,唯心所现也。后一人,唯见蛇上之钱者,亦其唯业所感,唯心所现也。业感不同,故所见有异。
钱上之蛇,一人之别业妄见也。蛇上之钱,多人之同分妄见也。一人之妄见,其妄易知,多人之妄见,其妄难知。
钱上之蛇现者,是穷人独特业力所见。一人之别业妄见也。,不见蛇,唯见钱者,是多人共业力所现。多人之同业妄见也。一人独见之妄见难知,如患目眚者,见空中华,众人所不睹,故其妄易知。天上出现彗星灾象,国人所共睹,故其妄难知。(实则凡所有相,皆是虚妄故)
以易知例难知,难知亦易知矣。然则蛇固蛇也,钱亦蛇也。皆唯心现。推此而往,内而根身,外而境界,由一方而至十方,以及四大部洲,三千大千世界,皆此钱上之蛇也。但唯心之蛇既现,便能螫人。唯心之钱既现,便得享用。非谓唯心,便无外境。
以易知的别业妄见,比例难知的同分妄见,然则蛇固唯业所感,钱亦唯业所感,皆唯心现。推而广之,内而根身,外而境界,从一方而至至十方,以及四大部洲,三千大千世界,皆此钱上之蛇也,但唯心之蛇既现,便能螫人。唯心之钱既现,便能享用,非谓唯心,便无外境也。
且娑婆之秽苦,安养之净乐,皆唯心现。唯心之秽苦既现,则遭大逼迫。唯心之净乐既现,则得大受用。既秽苦净乐皆唯心现,何不舍唯心之秽苦,以取唯心之净乐。而乃久经长劫,甘为八苦之所交煎也哉。
可知娑婆之秽苦,安养之净乐,皆唯业感,唯心现。一则以秽业感,一则以净业感。唯心之秽苦既现,则遭大逼迫,唯心之净乐既现,则得大安用。既然秽苦净乐皆唯心现,何不舍弃娑婆唯心秽土之苦,以取极乐唯心净土之乐。而竟安于娑婆忍土,久经长劫,甘心为八苦之所交煎也哉!
吾人生死关头,唯二种力。一者心绪多端,重处偏坠,此心力也。二者如人负债,强者先牵,此业力也。业力最大,心力尤大。以业无自性,全依于心。心能造业,心能转业。故心力唯重,业力唯强,乃能牵生。
人生难免一死,死归何处?临终唯二种力在起作用,一者心力,二者业力。心绪多端,重处偏堕,此心力也。如人负债,重者先牵,此业力也。业力虽大,心力尤大,何以故,以业由心造,心能转业故。所以心力重,业力强,方能牵引阿赖耶识去投生受报。
若以重心而修净业,净业则强。心重业强,唯西方是趋。则他日报终命尽,定往西方,不生余处矣。如大树大墙,寻常向西而歪。他日若倒,决不向余处也。
若以重心修净业,念阿弥陀佛,求生西方,净业必强。心重业强,唯西方是趋,则他日临终,定生西方,不生余处矣。如大树大墙,平时歪向西边,他日若倒,决不会倒向余方。
何为重心。我辈修习净业,信贵于深,愿贵于切。以信深愿切故,一切邪说莫能摇惑,一切境缘莫能引转。
何为重心?重心即是信深愿切,什么才算信深愿切?就是一切邪说不能摇惑,一切境缘不能引转我原有修习净业的决心。
若正修净业时,倘达摩大师,忽现在前,乃曰,吾有直指人心见性成佛之禅,汝但舍置念佛,吾即以此禅授汝。但当向祖师作礼,谓我先已受释迦如来念佛法门,发愿受持,终身不易。祖师虽有深妙禅道,吾则不敢自违本誓也。纵或释迦如来,忽尔现身,谓曰,吾先说念佛法门,特一时方便耳。今更有殊胜法门,超于彼者。汝当且置念佛,吾即为说胜法。亦只可向佛稽首陈曰,我先禀受世尊净业法门,发愿一息尚存,决不更张。如来虽有胜法,吾则不敢自违本愿也。虽佛祖现身,尚不改其所信,况魔王外道,虚妄邪说,岂足以摇惑之耶。能如是信,其信可谓深矣。
设譬以明信深:若禅宗初祖达摩大师现身授以直指人心,见性成佛的禅法令舍置念佛,释迦如来现身令舍念佛法门修更为殊胜法门亦不敢自违修念佛法门的本愿。虽佛祖现身尚不能改变其原来信仰,况魔王外道,虚妄邪说,岂能摇惑其信心,若能如是信,其信可谓深矣。
若赤热铁轮,旋转顶上,不以此苦,退失往生之愿。若轮王胜妙五欲现前,亦不以此乐,退失往生之愿。此逆顺至极,尚不改所愿,况世间小小逆顺境界,岂能引转哉。能如是愿,其愿可谓切矣。
设譬以明愿切:若赤热铁轮在顶上旋转,此地狱苦境也,不以此苦退失往生之愿。若转轮王胜妙五欲(色声香味触)现前,此乐境也,亦不以此乐退失往生之愿。此逆顺至极之境界,尚不改往生之愿,何况世间小小逆顺境界,所能引转我往生之愿哉!若能如是愿,其信可谓切矣。
信深愿切,是谓重心。而修净业,净业必强。心重故则易纯,业强故则易熟。极乐净业若熟,娑婆染缘便尽。果得染缘已尽,则临终时,虽欲轮回境界再现在前,亦不可得。
信深愿切,即是重心,以重心修净业,净业必强。心重则易纯,(指信愿切,知见正)业强则易熟(信深愿切念佛,则净业易熟)极乐净业若熟,娑婆染缘便尽,则临终时,虽欲轮回境界再现在前,亦不可得。
果得净业已熟,则临终时,虽欲弥陀净土不现在前,亦不可得。
果能净业成熟,则临终时,虽想弥陀净土不现在前,亦不可得。
然此信愿,要在操之有素,临时自不入于歧路。如古德临欲命终,六欲天童次第接引,皆不去,唯专心待佛,后佛现,乃曰佛来也,遂合掌而逝。夫临欲命终,四大分张,此何时也。六欲天童,次第接引,此何境也。苟素常信愿不到十分坚固,当此时,对此境,而能强作主宰乎。如古德真可谓千古修净业者之标榜矣。
然此坚定信愿,须在平时操之有素,临终自然不入歧路,引古德临命终时,六欲天童子次第接引皆不去,专待佛来始合掌而逝为证。
有禅者问曰,一切诸法,悉皆如梦,娑婆固梦也,极乐亦梦也,既同是一梦,修之何益。余曰,不然,七地以前,梦中修道。无明大梦,虽等觉犹眠。唯佛一人,始称大觉。当梦眼未开之时,苦乐宛然。与其梦受娑婆之极苦,何若梦受极乐之妙乐。况娑婆之梦,从梦入梦,梦之又梦,展转沉迷者也。极乐之梦,从梦入觉,觉之又觉,渐至于大觉者也。梦虽同,所以梦者未尝同也。可概论乎。
一切诸法,皆是缘起法,缘起性空,皆如梦境。《金刚经》云:“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故禅人有一切诸法,悉皆如梦,娑婆固是梦,极乐也是梦,既同是梦境,修之何益之问。彻祖答曰:不然!不能混为一谈。娑婆之梦与极乐之梦,有本质不同。七地菩萨(即远行地)以前,包含七地在内,以修行时,未离心意识,皆有作意,以尚存功用之念,固然是梦中修道。凡夫更不必言。但无明大梦,虽等觉大士,还有一品生相无明未破,梦犹未醒,直至等觉后心,进破最后一品生相无明,方才成佛。无明大梦,方彻底醒来。然而当梦眼未开之时,梦中之境,苦乐宛然。与其梦受娑婆之极苦,何若梦受极乐之妙乐。何况娑婆之梦,梦境唯增长贪嗔痴,从梦入梦,转增迷惑。极乐之梦,梦境唯见佛闻法,上善俱会,乃从梦入觉,觉之又觉,直至梦醒,朗然大觉。然则娑婆之梦,极乐之梦,梦虽同,所梦之境,一增迷,一增觉,何尝相同,岂可一概而论。
佛法大海,信为能入。净土一门,信尤为要。以持名念佛,乃诸佛甚深行处。唯除一生所系菩萨,可知少分。自余一切圣贤,但当遵信而已。非其智分之所能知,况下劣凡夫乎。
《大智度论》云:佛法大海,信为能入。净土念佛一门,信尤为重要。以一句佛号,乃本弥陀果德建立,以名召德,罄无不尽。故持名念佛,乃诸佛甚深境界,唯佛与佛,方能彻知。唯除一生所系菩萨(即等觉菩萨)可知少分,其余三贤十圣,但当遵信(谓唯仰信佛语不虚)而已。以非其智慧道力所能知也。何况下劣凡夫。
然十一善法,以信居初,信心之前,更无善法。五十五位,以信为始,信位之前,别无圣位。故菩萨造起信论,祖师作信心铭。以信心一法,为入道要门也。
《华严经》云:“信为道源功德母,长养一切诸善根。”信是清净法,一切善法从信而生。是以《百法明门论》十一种善法,信居其初。信心之前更无善法。《楞严经》明菩萨进修阶位,有五十五位,即十信、十住、十行、十回向、四加行(暖、顶、忍、世第一)十地、等觉。也是以信位为始,信位之前,别无信位。马鸣菩萨作佛法纲要的《大乘起信论》禅宗三祖僧灿大师作《信心铭》佛菩萨祖师皆强调信心,以信心一法,为入道要门故也。
昔王仲回问于杨无为曰,念佛如何得不间断去。杨曰,一信之后,更不再疑。王欣然而去。未久,杨梦仲回致谢,谓因蒙指示,得大利益,今已生净土矣。杨后见仲回之子,问及仲回去时光景,及去之时节,正杨得梦之日。噫,信之时义大矣哉。
念佛一法,重在深信,不为他歧所惑,方得不间断地修下去,在不间断念佛中,得往生之益。今人于念佛法门,信心不纯,一闻别有他法,能更快入道,即放下念佛,又去从事其他活计。昔王仲回问杨无为,念佛如何能不间断。杨无为谓王曰,欲念佛得不间断,一信之后,更不再疑。王仲回奉教,深信不疑行去,果得往生。噫,信之义,大矣哉!
法藏比丘,对世自在王佛,发称性四十八种大愿,依愿久经无量长劫,修习大行,至于因圆果满,自致成佛。法藏转名弥陀,世界转名极乐。弥陀之所以为弥陀者,深证其唯心自性也。然此弥陀极乐,非自性弥陀,唯心极乐乎。
据《无量寿经》所说:阿弥陀佛因地为转轮圣王,捐国异王,出家修道,法号法藏。在世自在王佛前,法藏比丘发愿欲建立一个超过十方佛土,能广度九法界一切众生的佛土,世自在王佛知其志愿广大,为彼示现二百十一亿庄严佛刹。令彼一一得见,法藏菩萨经五劫思惟,取这些佛刹最极殊胜之处,结成自己成佛国土,在世自在王佛前,(时已证八地)发了四十八大愿,依愿经无央数劫修行,因圆果满,自然成佛,法藏转名弥陀,世界转名极乐。弥陀所以成佛者,证无别证,只不过彻证其唯心自性而已。自性是什么?或称佛性,或称实相,或称一真法界。证自性,就是彻证实相,最基本德能,就是无为法身,真实智慧。亦即寂照圆融的自性,无为法身,即自性寂,亦即无量寿。真实智慧,即自性照,亦即无量光。夫一切凡夫,亦具寂而常照,照而常寂的真性。因此一切众生,也具足无量寿、无量光。(此约性德说)佛无非彻证我们凡夫众生的自性。因此阿弥陀佛、极乐世界,岂非自性弥陀,唯心净土乎。
我们念阿弥陀佛名号,就是念自己的心,什么叫佛?能念心即是佛。观经云:“诸佛如来是法界,入一切众生心想中,是故汝等心想佛时,是心即是三十二相,八十种好,是心作佛,是心是佛。”古德云:能念之心即是佛。(此约修德说)故知弥陀法身,即在我们念佛心中显现。观经是心作佛,是心是佛二句是观经眼目,能理解此二句义,便会信心十足,老实念佛了。这句名号是建立在众生无量光寿之性上面,所以我们念佛,即与弥陀无量光无量寿之心相契,因该果海,果彻因源,似水投水,似空印空。此乃念佛的究竟实义也。
但此心性,乃生佛平等共有,不偏属佛,亦不偏属众生。若以心属弥陀,则众生乃弥陀心中之众生。若以心属众生,则弥陀乃众生心中之弥陀。以弥陀心中之众生,念众生心中之弥陀。岂众生心中之弥陀,不应弥陀心中之众生耶。
心佛众生,三无差别。即此心性,乃生佛平等共有。尽管众生通体烦恼,但佛性仍旧不生不灭,与佛无异,故此心性,不偏属佛,亦不偏属众生。若以此心属弥陀,(为主)则众生乃弥陀心中之众生(为伴)。若以此心属众生,(为主)则弥陀乃众生心中之弥陀(为伴)若知同体,主伴不二,则念佛之心,倍感亲切,信心更足。以弥陀心中之众生,念众生心中之弥陀,岂众生心中之弥陀,不应弥陀心中之众生耶!
但佛悟此心,如醒时人,众生迷此心,如梦中人。离醒时人,无别梦中之人,岂离梦中之人,别有醒时之人耶。但梦中之人,当不自认为真。亦不离梦中之人,别求醒时之人。唯应常忆醒时之人,忆之又忆,则将见大梦渐醒,而梦眼大开。即梦中能忆之人,便是所忆醒时之人。而醒时之人,非梦中人也。
上说三无差别,乃约理性说,若约事相说,生佛天渊。佛五住究尽,二死永亡。彻证自性。众生具足烦恼惑业,六道轮转。佛悟此心,如醒时人。众生迷此心,如梦中人。但生佛迷悟虽异,其性体无殊。离醒时人,无别梦中之人。(醒时人,就是梦中人)岂离梦中之人,别有醒时之人耶!(梦中人,就是醒时人)但梦中人,此比喻众生,当不自认梦境为真(即不执为实有)就是了。也不必离梦中人,去别求醒时之人。所谓迷时法华转,悟时转法华。妄心若歇,歇即菩提。无别求也。唯应常常忆醒时之人,(喻忆念阿弥陀佛。)忆之又忆,将见大梦渐醒,而梦眼大开。(喻念佛得力,返迷归悟,豁破无明)即梦中能忆之人,便是所忆醒时之人(喻昔时忆佛念佛之人,即是现时成佛之人)而醒时之人,非梦中人也。(喻成佛之后,非是昔日之迷惑众生也)
梦中人众多,醒时人唯一。十方诸佛如来,同共一法身,一心一智慧,力无畏亦然。此乃即一即多,常同常别,法尔自妙之法也。念佛之意,大略如此。
此段结归多即是一,一即是多,常同常别,圆融无碍之理。梦中人众多,醒时人唯一者,此示一即多也。迷时,芸芸众生皆梦中之人,多也。悟时成佛,即醒时之人,一也。何以故?十方诸如来,所证是同,共同一法身,(同证法界圆融之体)一心(同大圆镜智)一智慧(同权实二智)十力、四无所畏,亦相同,故一也。诸佛多如微尘,而所证功德平等,此乃即一即多,常同常别之义也。此乃自然而然不可思议之法也。又:常同常别:诸佛果地功德相等,而因地发愿不同,亦同中有别,如诸佛之应身光明,有照一由旬、十由旬、百由旬者,唯阿弥陀佛应身光明,照十方国,无有障碍。又:一即是多:阿弥陀佛是法界藏身,念阿弥陀佛一佛功德,与念十方诸佛功德相等。念佛道理,大概如此。
生则决定生,去则实不去,二语,上句说事,下句说理。事是即理之事。谓生即不生,非直以生为生也。理是即事之理。谓不去而去,非直以不去为不去也。两句作一句看,则事理圆融,所谓合之则双美也。若两句作两句看,则事理分张,所谓离之则两伤也。
生则决定生,去则实不去,这二句,全彰禅净不二,殊途同归宗旨。有一则宗门公案:天衣怀禅师一次在丈室中,问在座众弟子,至道不取不舍,若存取舍,则堕凡夫知见。而经中佛教众生舍此土娑婆,生西方极乐,是则有取有舍,然则二者如何会通?众弟子无语,良久,天衣怀禅师自答曰:“生则决定生,去则实不去。”这二句,上句从事相上说,经说有极乐世界,其土有佛,号阿弥陀。行人念佛,求生极乐,决定得生。下句从理性上说,心体周遍,无有形相,虽有往生之事,实无来去之相,中论偈所谓“不来亦不去”是也。说去是事,说不去是理。说有去,往生极乐,是即理之事,说不去,无来去形相可得,是即事之理。克实而论,事是即理之事,谓生即不生,非直以生为生也。意思是说,不能理解为仅有生的事相,事相亦寓理性;理是即事之理,谓不去而去,非直以不去为不去也。意思是说,不能理解为仅有不去的理性,理性亦寓事相。由此可明白,若将此二句作一句来理解、观察,则事理圆融,所谓合之则双美也。若将此二句作二句,分割开来,孤立地理解,则事理分张,所谓离之则两伤也。
若不合此两句作一句,便当演此两句作四句,谓生则决定生。生而无生。去则实不去。不去而去。虽为四句,义亦无增,合为一句,义亦无减,总一事理圆融耳。
彻祖大慈悲心,为令学人明白,再加善巧开示说,若合此二句作一句看,犹不能领会,则可将此二句演化成四句,就是生则决定生(决定生是事),生(事)而无生(无生是理),去则实不去(实不去是理),不去(理)而去(去是事)。这样虽演为四句,义也无增,合为一句,义亦无减,开合不同,总一事理圆融耳。
与其执去则实不去之理,不如执生则决定生之事为得。何也,以执事昧理,犹不虚入品之功。若执理废事,便不免落空之诮。以事有偕理之功,理无独立之能故也。以有生为生,则堕常见,以不去为不去,则堕断见。断常虽同一邪见,而断见之过患深重,故不若执事之为得。然总不如圆会二句为佳耳。
此段总结评说之文。众生不解,或执理,或执事。均有其过。但执事之过小,执理之过大。与其执去则实不去,(执理)不如执生则决定生(执事)为有得。为什么?因为执事而不明理,犹不虚入品之功,不过莲品低些而已。若执理废事(不去念佛求生)便不免落空之诮。何以故,因为事相有偕(带起)理性之功,(比如念佛时,虽不晓能念是始觉,所念是本觉,始本合一,即究竟觉。念念即佛之理,而此理未尝不具也,)理无独立之能(理须依事而起)故也。凡夫不知,以有生为生,则堕常见,(执为实有)以不去为不去,则堕断见。(执断空)断常虽同一邪见,而断见之过患尤为深重。因尤其执理,还不如执事之为有得。(以不废入品之功故)然而总不如圆会二句(生则决定生,去则实不去)为佳耳。
吾人现前一念,缘生无性,无性缘生。不生佛界,便生九界。若约缘生无性,则生佛平等一空。若约无性缘生,则十界胜劣悬殊。阿祈达王临终,为驱蝇人以拂拂面,一念嗔心,遂堕为毒蛇。一妇人渡河失手,其子堕水,因捞子故,与之俱没,以慈心故,得生天上。夫一念慈嗔,天畜遂分,则此临终之缘生一念,可不慎乎。
吾人现前介尔一念,缘生无性,无性缘生。即是说,我们当前的一念缘起,无有自性,能念念转变,这是妄心,是从真如性空的理体现起的,真如理体如如不动,是不变的。随缘的妄念,是从体起用,念念转换。即是人们常说的心性随缘不变,不变随缘道理。心具十法界,因此缘念不出十界,不生佛界,便生九界。若约缘生无性的性空理体而言,它是不变的,则生佛平等。若约无性缘生的随缘事相而言,则因念之悟迷净染不同,十界胜劣悬殊。昔阿祈达王临终一念嗔心,则堕大蟒蛇,一妇人渡河失手儿子堕水,因捞子故,与子俱溺,一念慈心,遂生天上。夫一念慈嗔,天畜随分,然则此临终缘生之一念,可不慎重乎哉!
苟以此心缘念弥陀,求生净土,得不见佛往生乎。但此一念,不可侥幸而致,必须存之以诚,操之有素。是故吾辈于此一句弥陀,千念万念。以至终日终年念者,无非为熟此一念而已
若以此心缘念阿弥陀佛,求生净土,岂能不见佛往生乎!但此临终住于佛号的一念,不可侥幸得到,必须仗平日恳切持名,念得纯熟,临终方不致失落。所以我们对这句弥陀名号,千念万念,一天到晚,长年累月不间断地念者,无非为临终念熟此一句佛号而已。
果得一念纯熟,则临命终时,唯此一念,更无异念。智者大师云,临终在定之心,即净土受生之心。然唯此一念,更无异念,非在定之心乎。念果如是,不见弥陀,更见何人。不生净土,更生何处。只恐吾人自信不及耳。
果然将这一句佛号念得纯熟,则临命终时,自然只有此句佛念在心中,更无别的念头。何以故?因为万德洪名,是金刚种子,此种子一现,阿赖耶识之中,其他种子皆退避不显故。智者大师在《净土十疑论》中说,临终一念在定之心,即净土受生之心,动念即是生净土时。彻祖解释说,唯此一念弥陀在念,更无异念,岂非在定之心乎。若念头定于一句佛号上面,果能如是,则不见弥陀,更见何人,不生净土,更生何处,只恐我们信心不及,不肯死心蹋地老实念佛纯熟此一句佛号耳。
观经是心作佛,是心是佛,二语既举。则言外之心不作佛,心不是佛,心作九界,心是九界,心不作九界,心不是九界,等义俱彰矣。噫,果明此理,而犹不念佛者,则吾末如之何也已矣。
何谓作佛?作佛就是观佛依正或者持佛名号。何谓是佛?就是心作佛时,此心当下就是佛。因为心具十法界,当作佛时,心具的佛法界自然现前。这二句的义趣既明,则言外心不作佛,心便不是佛的道理自明,心作九界,心便是九界的道理自显。宋画家李伯时,善画马,日日观摩马的状态,画艺名重一时,圆通秀禅师诫之曰,君日日画马,心摹手追,当心下世堕入马腹。时黄鲁直亦在傍,问秀禅师曰,某作词,然则来世若何?师曰:君以艳词绮语动天下人心,若不改过,当堕泥犁之报。鲁直剔然憬悟。心造极恶杀业,即是地狱法界。昔有一顽童,常上树掏鸟窠,捕雏破卵,杀生无数,一日有人至其家,谓童曰,有一树,树上鸟窠甚多,何不同去捕捉,童子欣然同去,至一处,有一城,乃生平所未见,城中隐闻笙歌之声,乃入其城,忽城中变成火场,地上都是烧红铁板,足履其上,脚底焦烂,乃大呼号,东西突走,奔至东门,东门忽闭,南西北门,亦复如是。此乃唯童自见,旁有农夫,唯见童子在田间来回奔跑呼号,疑其发狂,乃至童子家,告其父,父随至田间,见状果然,呼其儿名,童闻父唤,忽如梦醒,火城之境遂灭,童子倒地不能起,父视儿足底,已被火烧焦如炭矣。岂非心作地狱,心是地狱耶!彻祖喟然叹曰,噫!果明此心作心是之理,还不肯念佛者,吾亦无有办法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