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法可以争论,但不宜妄加指责。
6月初,印顺导师圆寂,《当代》在第215期推出了纪念印顺导师的专辑,其中玄方、温金科等人的文章都很有广度和深度,我们对此表示感谢。然而,刘绍珍的文章《银顺社区怎么了?(以下简称 "刘文")引起了许多读者的极大反感,纷纷来电建议作者回应。
笔者感到十分为难的是,对那些程度太差的 "批印 "文字(如喧宾夺主的萧平实之流),笔者一直没有回应,以免浪费宝贵的时间。刘的文章内容比萧平士的佛学程度还差,错误之多,读之不忍。若一一指出错误,又浪费太多篇幅,似乎颇不值当。因此,一开始,作者拒绝回应。
不过,《当代》在台湾毕竟是高水平的知识性读物,刘老师的文章发表在这里,如果不加以回应,会让不懂佛学的读者,被其大量貌似 "专业 "的引文所迷惑。因此,我决定让读者 "举一反三"--只列举刘老师的三个错误。我很抱歉!仅此一项,就写了 2000 多字。请大家理解:如果刘老师的文章不是发表在《当代》上,我绝不会浪费时间去 "读 "它,更不会去 "回应 "它。
谬误一:刘的文章多次谈到 "印顺的'碎语'和'解释'策略",影射印顺导师的学识是 "断章取义"。"然而,如果细心的读者考证一下他提出的证据,一定会发现断章取义的是刘绍桢,而不是印顺。
比如,印顺导师考证 "佛在人间",这是他在多部著作中,根据大量的文字证据,经过严谨的推理和取舍,提出的结论,而刘绍祯却避重就轻,完全不肯面对大量的证据和理据,仅凭印顺导师引用的《增一阿含经》中的一句话,就大做文章,让读者产生了错觉。让读者误以为印顺导师仅凭《增一阿含经》中的一句话,就草率地证明了 "佛来人间"。
然而,请问:在四部《阿含经》中,难道只有《禅一阿含经》中的一句话可以证明 "佛来人间 "吗?四部《阿含经》中有任何一部说佛陀来自 "天上 "吗?没有。所有的《阿含经》都叙述了佛陀在 "人间 "修行、成道和说法的故事(佛陀升入天界为母亲说法的故事除外,但那只是 "说法",而不是 "成佛")。佛")。反观刘绍祯,针对 "世间诸佛皆从地中出 "这句话,极大地发挥了他丰富的想象力,甚至将神话发挥到了极致,说了一大堆不知所云、不着边际的话,如 "地应视为天 "等等。请问,究竟是谁在使用 "碎语 "和 "演绎 "的策略?
谬误二:刘绍振说,亚顺 "把释迦牟尼及其弟子的出家解释为仅仅或主要是为了适应当时的社会风气",但如果仔细研究亚顺的著作,就会发现这种说法是绝对不符合事实的。亚顺只提到佛陀的教义中包含了适应当时闭关苦修的社会风气的内容,但他从未认为佛陀及其弟子出家是为了 "适应当时的社会风气"。相反,他在著作中不止一处强调了出家的重大意义。这不仅仅是 "适应 "社会风气的问题,还具有纠正社会风气的积极意义。例如
"出家,就是要冲破家庭自私占有制度的色彩,能够舍得,能够忍得,能够解放自己,成为世界上的新人。......,不妨从黑土地--传统社会中解放出来,冷眼看大地,热心看人间。锻炼自己,成为大师,站稳脚跟,培养自己成为世间人的力量。所以释迦牟尼说:'为家忘一人,为村忘一家,为国忘一村,为身忘天下'(《增广贤文-权相》)。这种'为身忘天下'不是逃避现实,而是忘掉我的世界,审视自我。不从自我的立场看世界,才是真正了解世界、拯救世界的唯一途径。看看释迦牟尼成佛后周游列国,苦心孤诣地教育人类,就会明白释迦牟尼出家的真正意义。" 1
当有人认为比丘出家是为了寻求来世的幸福时,一位比丘告诉他:"不!出家是为了'舍非时乐,得现世乐'(《杂阿含经》卷 38-1078)。现世安乐是自悟自证的解脱安乐"。2
"世尊的出家不仅常被外人误解,也常被小乘学者误解为消极厌世。其实,世尊出家的主要动机,是不忍人世间残酷惨烈的杀戮,不忍贫苦农民长满老茧的手脚不能吃饱喝足;这一点,从《佛本行经》中太子观耕(世尊心性初悟)的故事中可以清楚地看到。" 3
很明显,印顺导师对 "出家 "做了许多正面的论述,那么刘文为什么要假传圣旨,代印顺导师声称佛陀及其弟子出家 "只是或主要是为了适应当时的社会习俗 "呢?
谬误三:刘绍振的佛学程度实在太差,通篇错误百出,以刊文第四十六页的一小段为例:
首先,刘云说:"'性空唯名制'(包括印顺)的'无自性(空)'预设本身就已经是自性的了"。这句话充分说明,中关村不及格。事实上,任何文字或思想都不可能自己 "自性化"。中观论》所强调的是 "复见'空',诸佛不化",是 "宁取有观为须弥山,不取空观为芥子"!
其二,刘云: "对照《唯识三十论》和《中论》,不要得到印顺所谓的'唯识无境'和'边际真如与净境智'",这又是外行到极点的话!这又是外行到了极点:
(一)按照时间顺序,公元二世纪出现的性空论代表作《中论》,会说出 "唯识无境"、"真如境界清净智 "等印度佛教思想界四世纪才出现的话吗?这充分暴露了作者对佛教史的无知。这充分暴露了作者对佛教史的了解实在是少得可怜!
(二)"唯识无境 "根本就是唯识宗的 ABC,而不是 "印顺所谓 "的主张?且不论一切唯识经论都反复说明了这一事实,即使是刘文所提到的 "唯识三十论",也是开宗明义即说: "由妄说我法,有种种相转,是依意识变"。整篇论文都是为了证明 "唯识无境 "的 "我 "与 "法 "的假说,怎么会成为 "印顺所谓 "的 "词句 "或 "解释策略 "呢?这充分暴露了作者的知识水平实在是太差了!
(三)在印顺的著作中,从来没有出现过所谓的 "缘真净界智慧",难道这句话不是作者自己的 "印顺法语 "吗?
(d) 勉强说来,印顺导师在他的《佛法研究》一书中使用了类似(但不完全相同)的术语: 业界 "和 "业道"。但是,得了吧!这不是 "印顺说的",而是引自他的《瑜伽师地论》4,是唯识宗的基本典籍。刘绍桢对唯识的认识不足是可以原谅的,但不能原谅的是他坚持认为唯识不讲 "唯识无境 "和 "心的真实(清净?境界的智慧",而硬要制造一种 "经典没讲,印度老胡说 "的假象,这就太不可原谅了!
第三,从真正的规范来看: 刘氏称印顺 "当然合理化了这一系《般若经》的如来藏色彩"。事实是,《般若经》系列除极少数后期作品外,并无任何 "如来藏 "色彩来模糊 "真常 "与 "空性 "之间的空间。这是一部从不同角度反复印证性空理论的《大乘性空经》。亚顺从未 "合理化 "后来出现的那些带有地藏色彩的经典,而只是从历史的角度分析了其产生的时代,并提示读者在选择时要慎重,"梵化当慎"。
刘绍振的文章最令人反感的,不是他佛学研究水平的低下,而是他用词的粗鄙和恶毒。比如,对 "印顺团体 "和 "共谋 "的指责如此尖刻,却既无定义,又无范围,让人难以理解究竟谁是 "印顺团体",为什么他们可以被认为是 "印顺团体 "或 "印顺共谋"。"印顺族群 "为什么能被称为 "印顺族群"?是共同利益还是共同命运?如何证明他们是这样或那样的 "共同体"?他们究竟 "犯了 "什么罪,要被指责为 "帮凶"?"共同体 "和 "共犯 "这两个词,充分证明了刘绍桢自己的 "解释策略"--"单口相声 "运用得太好了!"群体 "和 "共谋",证明刘绍桢自己的 "解释策略 "把 "词组 "运用得太好了!
有人赞同印顺导师的观点,有人反对印顺导师的观点,这在思想多元化的社会是正常的。佛法教义可以争论,但不宜妄加指责,违背事实,更不宜诋毁人格,这是起码的做人准则和学术道德。反对和批判印顺的思想并不可怕,佛学程度太差也无所谓。最让刘绍桢反感的是,他巧妙地制造了一个 "印老臆造经佛 "的烟幕,用词和谴责极其轻佻无礼。看来,刘绍桢是最善于运用 "词句 "和 "解释策略 "来嫁祸于人的人!
2005年8月1日,《当代》杂志第216期。
[1] 印顺导师:《佛教概论》,第 xii 页。[2] 印顺导师: 佛法概论》,第 177 页。[3] 印顺导师: "佛在人间》第 ix-x 页。[4] 《瑜伽师地论》卷五一:"修小乘者,以阿赖耶识为一切戏论所摄境界故,总括阿赖耶识者一切行,总为众聚;为已聚者,于真如智境界中愈修愈得转生。如果转生不是断断续续的,就说是断了阿赖耶识。破了阿赖耶识,就等于破了一切杂染。当知转识与阿赖耶识相违,能永断阿赖耶识。" "又,阿赖耶识体无常,有取舍性;转依是常,无取舍性,真如界圣道是转依的唯一途径"。(大正 30》,第 581 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