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佛教的现代生命关怀
梁巧英
摘要:人间佛教的思想,由近代高僧太虚大师率先提出,是即世而出世、即人成佛的一种思想与修行体系,反映了佛教能适应时代的发展,将自身的命运与社会发展的命运紧相连的积极入世情怀。生命关怀是推行人间佛教的一个重要内容,是佛教关怀社会的重要方面。佛教认为使生命处于和谐平衡,合理发展的状态,才能开发潜能,创造价值,实现并超越自我,利己的同时利人,为社会文明,人类进步,作出应有贡献。“佛法在世间,不离世间觉。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佛教徒的“出世”是在世间完成的,他们在“诸恶莫作,众善奉行,自净其意”的过程中,不仅净化著个人的身心,同时也在造福、净化著社会。佛教所谈的生命,指的是世间一切众生,人类与众生平等的原则基础之上担负著保护众生的神圣职责。人间佛教的现代生命关怀包括对生命自身(人的身心、其他生命)的关怀和对生命(人类与众生)所生存的环境的关怀。笔者在阐释人间佛教内涵的基础上,从佛教的生命含义及生死观、人间佛教对现代人类生命的关怀、对现代其他生命的关怀、对现代生命的生存环境的关怀四个方面进行论述,解读人间佛教的现代社会关怀的生命关怀层面。
关键字:人间佛教 现代 生命 关怀
放生池可以放生哪些人间佛教的思想,由近代高僧太虚大师率先提出,是即世而出世、即人成佛的一种思想与修行体系。随著时代的进步,佛教界人士不断探索佛教文化的新形式,不断赋予佛教新的文化内涵,以最适合的形式,与社会发展相适应。佛教离不开人间,人间需要佛教。太虚大师在《怎样来建设人间佛教》一文中提出了人间佛教的宗旨:“人间佛教,是表明并非教人离开人类去做神做鬼,或皆出家到寺院山林里去做和尚的佛教,乃是以佛教的道理来改良社会,使人类进步,把世界改善的佛教。”[1]这其中包含著人间佛教对现代生命的关怀。
一、佛教的生命含义及生死观
在佛教的研究视阈内,生命一直是一个十分重要的范畴。生命是什么?如何理解生命?佛教所讲的生命,从广义上讲指六道众生,甚至是十界中除佛以外的其他九界都属众生界。从狭义上说主要指人。“人是宗教发生、存在和发展的依据”[2]佛教的存在和发展也离不开人,“释伽牟尼创立佛教,乃肇始于对现实人生的思考”[3]只不过“佛教以人为目的,却恰恰采取了反对人的手段”。[4]佛教讲的解脱是人的解脱。尤其是中国佛教,在传统文化积极入世、关爱他人思想的影响下拥有丰富的生命关爱思想。本文的生命内涵以人为主体也兼及其它八界。
生命是人间最根本的存在形式,生命不能离开人间而生存,把佛法落实在生命关怀中,是本文的人间佛教应有之义。佛教的生命关怀从一切生命体到森林植物,再到一切山山水水、一石一木,包括那些无生命的自然界,都在保护之列。
人间佛教的生命关怀思想建立在佛教的生死观基础之上。佛教认为,天地万物从众因缘而有,有聚集则有离散,皆属无常;众生的身心由“地水火风”四人与“色受想行识”五蕴和合而生,有生必有死,这也是自然规律;正因无常,死也就不是永断,恰恰蕴育著新生,只是时空、形态不同而已,如佛教说的六道轮回,既然诸法因缘而生,变化无常,其中就没有一个常恒不变的“我”存在,只是众生误执有一个不变的我存在。
佛教对死亡的基本观念是,人不只是有一“生”,而是有无数回圈之“生”,而“死”即是这种轮回不已之“生”的仲介。由生而至死,又由死而至生,这是世俗人难以摆脱的命运,只有一心向佛,从认识到现象界的一切皆由因缘和合而成,渐次看破宇宙万物尽虚空,最后才会悟解真如的永恒,超脱生死轮回,进入佛界。佛教根据众生生前善恶行为的不同而有六道轮回。“道”是指众生轮回往来的确定路途。人生的死,就是人们在这六种不同的生存空间轮回的仲介和环节。六道轮回由下而上为地狱、饿鬼、畜生、阿修罗、人和天,在这六道中的就是众生,超出六道就是佛。其中前三道为三恶道,后三道为三善道。众生在善恶因果的严密关系中,修善的随福业而上升,作恶的随罪业而下堕,如此上升下堕,这道死去,转生那道;那道死去,又转生另一道。这样生生延续,世世升沉,在轮回中流转,除非进入佛界,否则永无尽期。
佛教认为,生皆苦。佛教对于人生的总的看法可归结为一个“苦”字。佛教关于人生痛苦的说法有很多种,最典型的是贪、嗔、痴“三毒攻心”之苦和“八苦”,即生苦、老苦、病苦、死苦、爱别离苦、怨憎会苦、求不得苦、五取蕴苦。《阿含经》中佛陀在说苦圣谛时列举了这八苦,《清净道论·说根谛品》据经言,对以上八苦一一进行了描述。[5]
在佛教看来,一切生命体都是由五蕴所指的色、受、想、行、识五个方面组成的,其中,“色” 属于物质方面,指物理的或生理现象,“受、想、行、识”四蕴属于精神方面,包括情感、理性、心理、思维等精神现象。佛教所说人身二十二根中有“苦根”,苦乃人天生所难免。
在佛教看来,无论从自然生理过程还是社会生活来看,现实人生都是痛苦的,整个人生就是一个充满痛苦的过程,痛苦是人生的本质。一般人将因缘幻化之五蕴身视为实有,执著于有我,而不能免于生老病死等诸多苦患。生命可分为生理上的生命和精神上的或心理上的生命。人的生命是多层次、多方面的整合体。生命有各方面的需要:生理的、心理的、社会的,物质的、精神的、行为的,认知的、价值的、信仰的。佛教认为,无论是哪一层面的生命都是苦的。
佛教虽把人生定性为苦,引导人们走出世道路,但并不鄙视生命、厌恶人生,对生命反而相当珍惜,认为“人身难得,万劫不复”。佛教认为人生是痛苦的,人世的一切都是虚幻的,不值得留恋,引导人们走出世的道路,并为人们提供了解脱之路。而人界在六道轮回中有一个特殊的地方一一只有人才可以向四圣转化。这赋予了人以崇高的使命,承担了最重要的角色,人既是解脱的主体,又是解脱的对象。“今后佛教应多注意现生的问题,不应专向死后的问题上探讨。过去佛教曾被帝王以鬼神祸福作愚民的工具,今后则应该用为研究宇宙人生真相以指导世界人类向上发达而进步。总之、佛教的教理,是应该有适合现阶段思潮底新形态不能执死方以医变症。”[6]
二、人间佛教对现代人类生命的关怀
人间佛教对现代人类生命的关怀,思考的是人对自我的关怀与对其他人的关怀,亦或说佛教的自我关怀与社会关怀。
现代社会中的人过著怎样的生活?人们的价值取向随著科技时代的步伐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这种变化表现在人的物质诉求和精神诉求上便是物质丰富和精神痛苦并存。以自我为中心,总是在私欲的驱动下追逐一己的利益,在昏昏噩噩、糊里糊涂中醉生梦死,导致始终无法解脱,人生沉浮不定,苦海无边,无一时不是过著流浪漂泊的生活。人间佛教的基本精神正是普照佛光于人间,关注人生的各种问题,使众生离苦得乐,以示人间佛教对现代人类生命的最深切的关怀。
佛教认为人应怎样才能离苦得乐?佛法是宇宙人生的普遍真理,佛所宣说的“四谛”、“八正道”、“十二因缘”诸法是普遍于一切生命的真理。依据佛法的真理,可以使人在现代社会中安身立命。佛陀之四圣谛,以说苦的苦圣谛为先。苦圣谛的实质,是正视苦、参透苦,以便以苦为动力,提升生命,化苦为乐。
如何利用佛法为现代社会中的人寻到安乐?佛教分为大乘与小乘。大乘是指发菩提心的菩萨,行的是菩提道。小乘是指解脱,行的是解脱道。在佛教看来,人生的价值就在于获得生命的解脱,在解脱中去实现人生的价值。这是佛教对人的精神生命的关怀。大乘佛教修行的最高目标是成佛,作为一般的修行者则以菩萨为理想境界。小乘佛教修行的最高目标是成就罗汉果,通过超越生死而达到个体的解脱。在实践菩萨道的路上,最重要的是通过研习、修持佛法,自利利他,离苦得乐。太虚大师说:“佛学的宗旨和目的,简单地概括起来,不过是自利利他而已。其实,世间所有的工作云为,也不过是彼此间利益,惟所差在究竟与不究竟之别。”[7]
如何自利与利他?首先需要做到心之解脱。佛教提供的解脱理论即“戒、定、慧”三学,具体化为“布施、持戒、忍辱、精进、禅定、智慧”六度,为人们提供了一系列具体修行方式。佛教解脱依靠两方面的力量:自己的力量和他人的力量。佛教著重于修心、不断减损贪旗痴烦恼,力争明心见性、参透生死,此为自利。整个佛教的主旨,是断除由生老病死而生的种种忧悲苦恼,解脱人类由既定生存方式所产生的根本痛苦。生存和死亡皆为人生诸苦之本,生死若不了,一切痛苦都没有完了。佛教教人“了生死”,生死能了,则一切外在的执著都可以放下,生死若了,一切痛苦皆了。佛教徒常说:“生死事大”,把生存与死亡问题看作人生应该给予极大关怀的首要大事,把对这一问题的根本解决,作为安身立命之本。这可谓佛教信仰的核心。归根结底,佛教信徒确立其信仰的根源在于对自身存在的深刻反省,对生存与死亡及与之相关的老病等诸苦的畏惧及超脱的追求。
如何做到呢?首先,佛教注重自我修行,自我提升。佛教用否定的方法破除人们对宇宙一切表层世界或似是而非的知识系统的执著,获得精神上的自由解脱, 佛教主张要以五戒十善为根本。五戒是戒杀、盗、淫、妄、酒。十善是不杀、不盗、不淫(这是身三种)、不两舌、不恶口、不妄语、不绮语(这是口四种)、不贪、不嗔、不痴(这是意三种)。佛教启迪人们解脱生活的重负、忧患和痛苦。佛教以反本归极、明心见性、自识本心、见性成佛之论,亦是叫人悟得人之安身立命之处。自己必须先了脱生死,没有忧悲苦恼,才能救度他人。如果人们能够洞察生命本身就是一种因缘而起的假相,放弃对自身的执著,那么,一切苦难也就不复存在了,这也就是解脱。从自利到利他,先救度自己,再救度他人。扩而言之,不仅为自身,而且为一切众生解脱这种痛苦而开辟一条解脱大道。
大乘佛教不仅讲人的解脱。还提倡大乘菩萨行,宣扬普渡众生,帮助众生在宝贵的生命中实现解脱。大乘佛法的根本精神是自我觉悟与救度别人,也就是佛教所说,自己虽未得度,但是先来度人。觉悟人生,奉献人生。个人对他人、对社会作出贡献越多,他人与社会对个人的回报与尊重可能就越多,个人生命的价值就越得到体现,这正是菩提发心,菩萨道的行为,是大乘菩萨的精神。菩萨以苦为乐,而获得解除众生苦之大乐。当代一行禅师在《活得安祥》中说,如果我们与世界上的苦难接触,受到触动,就可能进一步去帮助那些正在受苦的人,而我们自已的痛苦就在此间消失。这主要取决于人心的净化及人品的提升。如果自己是痛苦的,也会使别人痛苦;如果自己的心灵纯良、安定,愉快,也会使别人愉快,积极乐观的生命会给家人、其他人以快乐的濡润,生命将被乐观的世界所包围。
当代弘扬“人间佛教”的大师们,更提倡活得快乐。“给人欢喜”,为佛光山的四大信条之一。星云大师《徒众讲习会开示》说,人间佛教提倡喜乐的人生,要在快乐中修行,希望每个人都能在现世就能现证法喜安乐。
佛教不仅在佛法理论上博大精深,而且极重视佛教在人间的佛法实践。佛教对生命的关怀不只停留在虚无缥缈的理论之上,是切实的人间菩提道。太虚说:“阐明万有因缘生灭之遍理,悬示法界圆觉之佛境,在众生有达现之可能性,导由人间净化以渐渐上趋,为一再议建佛法新体系之理论。然理论必继以实践之行事,乃成共仰而垂久存。禅宗以禅林制度故,唐末、宋初风行全国,迄今虽精神枯竭,亦犹赖形制而未灭。必须有适应现代社会之教团组织,方足展开实际之运动。……吾今拟创菩萨学处,固将依佛法新体系论,增损斟酌古近中外之制而出之,不容偏执乎一端也。”[8]太虚的人生佛教,依因缘生灭之理,以法界圆觉为宗,建立“菩萨学处”,将在家出家佛徒皆摄于菩萨之中,是理性、入世的现代佛教制度,将人间佛教的生命关怀思想真正付诸于世间弘法的实际当中。
佛教在现代社会中,仍然发挥著道德劝化和行为控制的社会功能。这主要从佛教的教义、教规和戒律中体现出来。佛教提倡“报国土恩、报众生恩”,“不为自己求安乐,但愿众生得离苦”,“广结善缘”,“慈悲济世”等等伦理要求,体现了佛教对社会的关怀。用佛法的理念、佛教的精神去关怀社会,觉悟宇宙人生究竟圆满的真理,实现最终个人完全的自由,获得永不退失的安乐,自利利他,福慧圆满,得大解脱。
三、人间佛教对现代其他生命的关怀
佛教关心的对象是众生。它把人和宇宙间一切有情识的生物称为“有情众生”,与之相对应的山河大地、草木土石等无情识的东西,称为“无情”。佛教的生命不仅是指有生命的动植物,也指无生命没有感情色彩的大千世界,一山一水,一石一木,都是众生,皆有佛性。佛教推行的戒律就是珍惜生命的充分表现。佛教认为,生命界按照各自的作业轮回于六道之中,在求生方面,在追求安宁幸福方面没有根本的不同,在佛性上更是平等的。因此佛教要求信徒善待一切生灵,戒杀、放生、人类之间更是要求相互关心、和平共处。在佛教的戒律中,无论是五戒、八戒、十戒,其第一戒就是“戒杀生”。不杀生不但指不杀人,也指其他一切生命体都不去杀害,把杀生作为“十恶”之首。这是对生命最基本的尊重,不仅体现了对人类,也表达了对万物的深切关怀。同时也是符合佛教及人类共同的道德观—善—这一基本世界观的。
佛教从“善”出发,提出自己的人生观、价值观。佛教以人心之“大慈大悲”为其生命关怀的基本准则,一切佛法以慈悲心福佑众生。大乘佛教把慈悲放在第一位。所谓慈悲,慈是给众生以快乐,悲是拔众生于苦难,合在一起,就是说要救度众生。佛教宣扬众生平等,以其慈悲胸怀关爱包括人在内的所有众生。它宣扬“西方净土”,提倡尊重、珍惜生命,认为众生都有生存的权力,都是平等的生命个体,应当受到尊重。
人间佛教遵循以人为本的原则,同时,在对其他生命的关怀方面,反对以人为中心的做法。自然界各生命之间相互依存又相互制约,一个生态系统中往往同时并存著多种生命,它们通过一条条食物链密切地联系在一起。各种生命构成自然界“物质回圈”的一个个的环节,使所有物种得以在回圈中长期生存。任何生命个体都是作为食物链的一个环节,被下一个环节所取食,从而使大自然的物质得以回圈利用。然而,人类自身利益与自然界所有的生命相互依赖、联合协调的良性物质转化运动中存在著矛盾,自然界本来并不根据人的利益而运转。人如果意识不到这点,误以为万物皆备于我,人类同样会陷于盲目和自我封闭、自我毁灭的境地。如果不以悲心和责任来救护众生,人将会为此付出代价甚至自我毁灭。
另外佛教的素食与放生的主张,也体现了佛教对所有生命体的尊重与关怀。如素食的根本目的是在生活中培养人的慈悲情怀,尊重生命、爱护生命。素食对于保护动物的多样性的意义显而易见,没有什么能够比素食更能改善人的健康和增加人在地球上的生存机会了。
佛教的生命关怀的人生观与价值观。不仅是对其他生命的珍惜与重视,也是对人类自身的关爱,这对以人为中心的思想起到了唤醒和警戒的作用。
四、人间佛教对现代生命的生存环境的关怀
现代生命的生存环境包括生命生存的自然环境与社会环境。人间佛教关怀自然环境,提出“尊重天地的生机,以环保护生代替破坏残杀”[9]的主张。佛将我们所处的自然环境,当成是我们身体的一部份来看待,当成是自己的家来看待。因此,爱护自然环境,不但要对动物要爱护,对植物以及一切生物的生存环境,都要善加的保护。佛教宣扬广泛的众生平等,不仅人与人之间,人与万物之间也是平等的。尤其是众生与无情即人与自然之间的平等,“应当说,这是对自然界生物和无生物尊严的确认,是对自然界的敬重、悲切和摄护”[10],这是人间佛教对现代生命生存环境关怀的一种表达。
佛教是从整体上来认识和把握世界的,认为世间万象互为缘起,“此有故彼有,此生故彼生,此无故彼无,此灭故彼灭”,遵循一定的因果规律,是一种和合互生的关系。从佛教戒律对于动物的保护出发,佛教自然地倾向保护森林、绿地、保护水源等等。《佛说业报差别经》记载:“若有众生于十恶业多修习故,感诸外物悉不具足。何等为十?一者,以其杀生业故,令诸外报大地卤碱卤,药草无力;二者,以其偷盗业故,感外霜雪,蝗虫毒害等,令世饥馑;三者,以其邪淫业故,感恶风雨及诸尘埃;四者,以其妄语业故,感诸外物皆悉臭秽……”由此看来,人类生存环境的优劣,与人心息息相关,依缘起观点来看,如果人人能奉行十善,互助互信,自利利他,尊重生命,爱护自然,共同为我们居住的环境贡献心力,必能创造出身心清净的家园。
儒、释、道三教有“儒治世、佛治心、道治身”之说。佛教认为,人的贪心、慎怒心和愚痴心是人类生存环境恶化的根源。人们贪欲过重,造成人与人之间关系的紧张与心灵的不安。在佛法中,贪欲是指对名声、财物等己所爱好的东西心生的欲望,慎怒是对不合己意的有情生起的憎恨,愚痴是指愚味无知,不明事理。我们利用自己的智慧创造了无数的文明,而自身对自然的贪欲无度、急功近利的短期行为却导致了生存家园的危机。我们只有一个地球,毁掉了不会再来,我们只有一个家园,失去了不会再有。恩格斯在《自然辩证法》中指出:“我们不要过分陶醉于我们人类对自然界的胜利。对于每一次这样的胜利,自然界都对我们进行报复。……美索不达米亚、希腊、小亚细亚以及别的地方的居民,为了得到耕地,毁灭了森林,他们梦想不到,这些地方今天竟因此成为荒芜不毛之地,……我们每走一步都要记住:我们统治自然界,决不像征服者统治异族人那样,决不是像站在自然界之外的人似的——相反地,我们连同我们的肉、血和头脑都是属于自然界和存在于自然之中的;我们对自然界的全部统治力量,就在于我们比其他一切生物强,能够认识和正确运用自然规律。”[11]现代社会,以科学技术为主导、以物质生产力的发展为根本内容的现代化过程中,现代人片面地把自然当作外在于人的物质对象来征服和役使,环境污染已经成为我国可持续发展的一大威胁。世界银行的一项测算表明,中国每年空气和水污染造成的损失约占当年GDP的8%左右,环境污染使中国发展成本比世界平均水准高7%。因此,佛教认为,人心需要不断的闻法修行而得到净化,环境更需要人们不断的治理与维护而得到美化。这一方面,僧侣们为我们做出了榜样。他们修学佛法,注重内心的清净、平和,同样注重外在环境的清静、庄严,以整洁、协调的自然之态来妆点寺院,既净化了自己,也美化了环境,对环境保护具有积极意义。
人间佛教认为,要实现环境的清净庄严,根本在于净化人心,这一思想信仰对于扼制人们对生态环境掠夺性的破坏,净化人心、美化环境、建设人间净土、客观上起了十分积极的作用。人心的净化,心灵的环境尤其重要,自觉反省自己的内心,使心灵得到净化,不是苦修,而是超越,用心感受生活,去感觉生活的真实自在。它既是内心的净化,也是外境的净化。这是佛教戒律的根本。从自心起菩萨行,感召同类。以行为因,结净土果。行行彻果,果果该因,而皆不离于心。太虚谓此“融行归心”:“种种众生来生其国,皆由佛之因行所感。由佛感成,故成佛国。……行十善摄受一十善业人天,十善业盛故即得佛土净。佛土净故无有地狱、饿鬼、畜生、修罗等道,不说刚强苦切之言,故说法净。法净则智净,智净则心净,心净则德净,即转众生蚀、劫蚀、见浊、命浊、烦恼浊为五净也。融行归心,一切唯心。净心为因,净土为果,净众生心得佛土净。”[12]
人间佛教对人类生存环境的关怀要依赖大乘佛教的菩萨心与菩萨。在人间现实生活中,发心学佛,从自我身心的净化开始,减轻欲望,待人真诚,慈悲为怀,不仅会养成平和心态,有益自己心灵的健康,也会有利于减少与他人的对立,扩及群体与社会。佛教宣导人自身要培养宽容的品格。宽容既是与人相处和谐的基本要素,也是一剂培养自己性情平和善良的良药。心境平和善良不仅会给人的精神和身体带来双重的调节作用,增强机体免疫力,促进身心健康,还会有益于人与人之间的和谐。其中所发的“心力”应是来自菩提心,藉以改造自心的浊秽,外在形成良善的习惯行为,将个人与组织团体的集体力量整合,深入社会的关怀,积聚众人的良善,自然能改善社会风气,创造祥和乐善的人生。同时,秉持佛法的根本原则,顺应时代的思潮,普及到全球的每一个角落。
湖南适合放生的鱼类佛教宣导因果报应论。报应有三种:现报、生报和后报,尽管因果报应论丝毫不存在科学依据,但它却体出现了佛教对生命的珍惜、对人类生存环境的深切关注。在人类历史上,由于人们并不能科学地认识自然,在人类历史上,因果报应论在保护人类自身及生存环境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而且佛还教宣称人们只有遵从佛教规范,去恶从善,才能获得佛祖的救助,这有利于约束人们的行为,维系人际关系的和谐和社会的稳定。
宗教存在的价值就在于给人们以终极关怀,为人类提供心灵的家园。佛教为此设计了许多净土,进入佛国净土是佛教徒理想的人生归宿。在中国影响最大的属阿弥陀佛净土,也就是净土宗信仰的极乐世界。在净土宗经典《阿弥陀经》、《无量寿经》中描绘的极乐世界的自然环境极其美好,生活在极乐世界里的众生具有非凡的智慧和容貌,这里没有人与人之间的冲突和斗争,也没有尘世间的种种痛苦和烦恼,阿弥陀佛及诸菩萨对众生进行教化,通过修行,将来肯定能成就佛果。人生的理想归宿是天堂,进入极乐世界是人类的理想归宿。然“佛法在世间,不离世间觉。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佛教徒的“出世”是在世间完成的,他们在“诸恶莫作,众善奉行,自净其意”的过程中,不仅净化著个人的身心,同时也在造福、净化著社会。人间佛教认为,人间即净土,净土就在人间。“我们要成佛,必须在人道磨练、修行,经由人道才能成佛,在其他诸道中是无法成就佛道的。”[13]太虚说:“人人皆已有创造净土本能,人人能发造成此土为净土之胜愿,努力去作,即由此人间可造成为净土,固无须离开此鲤凝之社会而另求一清净之社会也。质一言之,今此人间虽非良好庄严,然可凭各人一片清净之心,去修集许多净善的因缘,逐步进行,久之久之,此浊恶之人间便可一变而为庄严之净土;不必于人间之外另求净土,故名为人间净土。”[14]这是太虚大师作为一代高功大德对人间理想世界的美好设定,虽然实现这一理想的过程将异常艰难,或者根本就不可能,但是表达了太虚大师强烈的宗教救世情怀。
结语
佛教自传入中国,就一直是中国的精神结构的一个极其重要的成分。佛教虽然有出世与入世之分,但是人间佛教著重于入世。佛教本具有人间性,生活性。人间佛教就是佛教精神在世间的实践。生命关怀的思想与修行体系,是推行人间佛教的一个重要内容,是佛教关怀人类社会的重要方面,反映了佛教能适应时代的发展,将自身的命运与社会发展的命运紧相连的积极入世情怀。
作者介绍: 梁巧英,四川大学道教与宗教文化研究所博士研究生,讲师。
[1] 太虚大师:《怎样来建设人间佛教》,《太虚大师全书》第41册,印顺编,香港佛学书局印行本,1993年,页431。
[2] 罗竹风:《人··社会··宗教》,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1995年,页59。
[3] 赖永海:《佛学与儒学》,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1992年,页1。
福建放生的鱼从哪里买的
放生经文念诵拼音[4] 杨丕樵:《关于宗教矛盾本质的分析》,《世界宗教研究》,1989年第4期,页1。
福州放生吧[5] 参见陈兵:《佛教苦乐观》,《法音》,2007年第2期,页5。
[6] 太虚大师:《我的佛教改革运动略史》,《太虚大师全书》第57册,第19编台北善导寺佛经流通处印行,页78。
[7] 太虚大师:《佛学之宗旨与目的》,《太虚大师全书》第35册,第10编,页53。
[8] 太虚大师:《再议(印度之佛教)》,《太虚大师全书》第16编,页68。
[9] 佛光星云编著:《佛光学》,台北:佛光文化事业有限公司,2002年,页66。
[10] 方立天:《中国佛教哲学要义》,北京:中国人民人学出版社,2002年,页1215。
[11]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四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年,页383-384。
[12] 太虚大师:《维摩诘所说不可思议解脱经释会纪闻》,《太虚大师全书》第7编,页758。
[13] 星云大师编著:《佛教(一)教理》,佛光山宗务委员会,国际佛光会世界总会印行,1995年,页611。
[14] 太虚大师:《建设人间净土论》,《太虚大师全书》第14编,页428。
赵朴初先生和新中国的中日佛教文化交流(杨曾文)赵朴初先生和新中国的中日佛教文化交流
杨曾文
中国著名的爱国宗教领袖、全国政协副主席、中国佛教协会会长、受到各界民众尊敬的赵朴初先生与世长辞了。消息发布以来,举国上下为之深切哀悼。
赵朴初先生在近七十年的漫长生涯中,为了祖国和人民的崇高利益,与中国共产党密切合作,在中国人民解放事业和社会主义建设事业中,兢兢业业,鞠躬尽萃,做出了卓越的贡献。回顾赵朴初先生一生的功绩,有许许多多的方面需要认真总结,以永载青史,昭示世人,激励人们为振兴中华,造福民众而努力奋斗。
这里仅就赵朴初先生在新中国成立后中日佛教文化交流中所作出的重要贡献谈谈自己的所知所闻,以缅怀这位永远活在广大人民心中的当代最伟大的佛教居士,杰出的宗教领袖。
一、 重架中日佛教文化交流的桥梁,促进两国民间外交
中日两国隔海相望,自古以来保持着密切的文化交流关系。在这当中,佛教曾发挥重要的桥梁和纽带的作用,对日本社会和文化的发展产生过重大影响。日本佛教是中国的佛教的移植和发展,信奉佛教的广大民众对中国人民具有浓厚的感情。然而进入近现代以后,由于日本军国主义对中国实行野蛮血腥的侵略扩张政策,中日人民之间的正常的文化交流和友谊受到严重破坏。尽管如此,埋藏在两国人民内心的深厚兄弟情谊是不可能被军刀斩断,被战火焚灭的。因此在战争一结束,两国佛教界的有识人士便迅速探求建立新的联系,发展两国之间的佛教文化交流,恢复和发展人民之间的友谊。在中国方面,赵朴初先生代表中国佛教协会首先向日本佛教界伸出友谊之手,促使两国佛教界建立起了新的友好交往的桥梁。
中国佛教徒的联合组织是成立于1953年6月的中国佛教协会。在此会正式成立的前一年,即1952年,在北京召开了亚洲与太平洋地区和平会议,赵朴初先生代表中国佛教界托人转赠日本佛教界一尊药师佛像,立即在日本佛教界友好人士中引起巨大反响。1953年初,日本佛教界友好人士联名给中国佛教协会回信,对日本佛教界未能制止给中国人民带来深重灾难的侵华战争表示忏悔,并热切希望重新缔结两国佛教界友好关系。当年,日本的日中友好协会、工会组织和佛教友好团体共同组成“中国殉难烈士慰灵实行委员会”,由参议院议员、真宗大谷派的大谷莹润担任会长,本着“人道、和平、友好”的精神,发动佛教徒调查、发掘在战争期间被劫持到日本的中国被害劳工的遗骨,前后经过3年多时间分9批送归在日殉难的中国烈士3000人的骨灰,提交4万人的劳工名单。此后这一活动虽停止下来,但日本佛教界友好人士继续广泛推进两国佛教徒友好的活动,促进日本人民对新中国的了解,为以后进一步展开两国佛教文化交流打下了基础。
1955年日本召开禁止原子弹、氢弹的世界会议,赵朴初先生应邀出席会议。此后在1957年又出席会议。赵朴初等中国代表通过出席会议的机会与日本佛教界人士进行了广泛的接触。赵朴初后来在回忆中充满感情地说,他在此结识了日本佛教界的友好人士大谷莹润、菅原惠庆、大西良庆和道端良秀、小野冢润澄诸长老,“为了推动中日两国佛教界的友好交往,为了促进中日两国邦交正常化,这几位日本长老倾注了毕生的心血,做了大量有益的工作,赢得了中国佛教界和中国人民的尊敬与深深怀念。”
在新中国成立后的相当长一段时间内,日本政府追随美国敌视中国,与中国的关系处于一种不正常的状态。在佛教界,日本传统佛教宗派的联合组织“全日本佛教会”长期以来附合日本政府的政策与中国佛教界不正式发生往来,而与台湾地区的佛教组织保持联系。在中日邦交正常化之前,与以赵朴初先生和中国佛教协会代表的中国佛教界开展友好往来的主要是由一些宗派的友好人士组成的宗教、佛教的友好团体。正是日本佛教界这些友好人士和组织在开展中日佛教文化交流,增进两国人民之间的友谊,促进两国实现邦交正常化过程中起了重要作用。
1972年中日实现邦交正常化。这一重大事件的实现除了有迅速变化的国际因素之外,中日两国有关人士和各阶层人民,包括长期从事日中友好活动,促进实现两国邦交正常化的佛教界的大德、朋友的积极努力发挥了重大作用。赵朴初先生在《中国韩国日本佛教友好交流会议预备会议上的讲话》指出:“我们不能忘记历史,不能忘记这些前辈们,大谷莹润、菅原惠庆、西川景文、椎尾辨框、大西良庆等诸位先生。这些人我们不能忘记,他们为两国佛教界的友好,为两国人民的和平友好事业做出了很大的努力和贡献。”他们从事的一系列日中友好活动,“对促进两国邦交正常化,签定两国和平友好条约起了重要作用”。
二、努力开拓中日佛教文化交流的新局面
中日实现邦交正常化后的第4年,“文革”结束,1978年底中共召开十一届三中全会,正式宣布全党全国以经济建设为工作重心,使中国迅速走上改革开放的康庄大道。
在新形势下,赵朴初先生和中国佛教协会积极开展与日本的佛教文化交流,进一步增进两人民之间的了解和友谊。
1978年4月,应日本“日中友好宗教者恳话会”、“日中友好佛教协会”的邀请,以赵朴初先生为团长的中国佛教协会友好访问团对日本进行了为期3周的访问。这是“文革”后中国佛教协会第一次组团访问日本,取得了空前的圆满成功。代表团到奈良参拜唐招提寺和鉴真和尚墓,与日本友人共同缅怀鉴真和尚当年历尽艰辛赴日弘法的业绩。招提寺住持森本孝顺长老提出让鉴真和尚坐像(干漆夹苎)回国探亲的愿望,赵朴初团长表示将尽力使此事早日实现。1978年10月当时担任国务院副总理的邓小平同志应邀访问日本,在参观唐招提寺时森本长老又提起此事。邓小平同志表示此是好事,将促成此事。1980年4月,鉴真大师坐像在森本长老亲自护持下被送到北京法源寺,接受众多同胞的瞻仰和礼拜供养。
随着中国改革开放政策的深入实行,经济文化的全面发展,中日两国在各个领域交流和合作的加强,中国佛教界代表到日本访问的次数和人数都有增加。1992年5月,中国中国佛教协会赵朴初会长一行应邀访问日本,出席奈良药师寺“玄奘三藏院”匾额揭幕法会和在东京举行的“日中友好宗教者恳话会”(简称“日宗恳”)成立25周年的纪念活动,受到日本佛教界热烈欢迎。赵朴初会长在会上发表讲话,热情赞扬和肯定日本宗教界人士多年来为开展中日两国友好,促进两国恢复邦交正常化所作出的努力和巨大贡献,在满含深情缅怀已故大谷、菅原等友人的同时,为日本宗教界从事两国友好事业“后继有人”而感到由衷的高兴,盛赞他们“继承和发扬老一代辈的崇高理想,正在积极有效地开展工作,为日中友好事业继续更好地发展,做出了新的贡献”。当时的日本首相宫泽喜一在官邸会见赵朴初会长。日本各大新闻对赵朴初为首的中国佛教界代表的访日活动作了连续报道。
1993年10月,全国政协副主席、中国佛教协会会长赵朴初先生应日本佛教界邀请,第15次率团访问日本,参加纪念日中佛教友好交流暨庆祝中国佛教协会成立40周年的大会。日本全日本佛教会会长、天台宗座主山田惠谛亲自下比睿山到京都车站迎接赵朴初会长一行。赵朴初会长在大会上回顾了从1952年之后40年来两国佛教交流的往事,说:“通过双方的携手合作,我们紧紧扣住和平友好这一时代的主旋律,在增进了解、发展友谊、交流合作、维护和平等方面,谱写了一曲又一曲和平之歌,友谊之歌,佛法之歌。”
1995年8月迎来了世界反法西斯战争和中国抗日战争胜利50周年。中国宗教界发表和平文告,表达与世界人民一道维护世界和平的坚强意志。中国佛教界举行祈祷和平法会和座谈会,结合佛教教义,表达希望国家安定团结,繁荣富强,世界兵戈永息,持久和平的良好心愿。10月,中国佛教协会邀请以“日中友好宗教者恳话会”会长大谷武为团长的“日本佛教朋友访华团”,在北京举行“二十一世纪中日佛教友好交流展望座谈会”。会议基本宗旨是“纪念先德,毋忘历史,世代友好”。日本代表团长大谷武是当年积极从事日中友好的大谷莹润先生之子,团员菅原钧是菅原惠庆之子,大西真兴是大西良庆之子,笠原良子是道端良秀之女等。中日佛教界有着两代之交的朋友的聚会,洋溢着发自肺腑的深厚情谊,双方在回顾了以往两国佛教界友人为促进两国人民彼此理解和建立友谊,为恢复两国邦交所经历的艰难历程之后,共同表示今后为实现两国世代和平友好将继续奋斗下去。赵朴初先生在回顾当年日本朋友专程送来“日中不战之誓名簿”之后,意味深长地说:“今天,在这个庄严的聚会上,我把当年这一册由我亲手接受下来的签名簿,用纪念照片的形式‘交还’给各位贵宾,也就正是想和各位,和日本佛教界所有朋友共同来思考,为什么先德们一定
要立下‘日中不战之誓’?我们怎样才能确保历史的悲剧不再重演,中日两国世世代代友好下去呢?我想,纪念先德,勿忘历史,就是我们这次聚会的特殊意义所在,也是我们今后长期友好下去的重要保证。”
日本朋友回国后,向日本佛教界介绍了这次会议情况。为了进一步开展日中友好活动,实现21世纪两国关系和平友好的光明前景,他们多次率团来中国参观当年日军在南京制造大屠杀的现场、发动“七七”事变的芦沟桥等地参观,引导更多的日本民众了解日本当年侵略中国的真相,记取历史教训,促进两国友好。
三、重提“黄金纽带”佳话,推进东亚佛教文化交流
中国在古代是北传佛教的中心。中国汉语系佛教在公元4世纪后期传到朝鲜,然后在6世纪中叶传到日本。长期以来,佛教是东亚三国文化交流的重要桥梁和纽带。
1993年以赵朴初会长为团长的中国佛教协会代表团出访日本参加日本佛教界纪念中国佛教协会成立40周年的庆祝活动,韩国佛教界也特地派代表出席会议。赵朴初先生在讲话最后热情地表示:“中日韩三国的佛教文化是我们三国人民之间的黄金纽带,源远流长,值得我们珍惜、爱护和继续发展。祝愿韩国佛教昌隆兴盛,祝愿中日韩三国友谊万古长青。”赵朴初这一三国佛教“黄金纽带”的比喻和深入发展三国佛教友好交流的构想,立即得到韩国和日本朋友的赞同和共鸣。他们提议召开三国佛教首脑会议,以进一步推进三国发展友好关系。
经过三国佛教界代表的协商和筹备,“中韩日佛教友好交流会议”在1995年5月22日于北京召开。来自三国的代表105人出席会议,并有韩国、日本的朋友500余人列席会议。会议以“友好·合作·和平”为主题,旨在构建三国佛教的友好关系,积极推动三国人民的友好交流,维护东亚稳定,维护世界和平。
赵朴初会长先后为会议致开幕词和闭幕词,说三国佛教徒和三国人民自古以来有着悠久、深厚的亲缘关系。三国山水相连,文化习俗同源,宗教信仰也一脉相承。许多纽带把三国密切联结在一起,
在所有这些纽带中,有一条源远流长,至今还闪闪发光的纽带,那就是我们共同信仰的佛教。我曾送给它一个名字:黄金纽带。这条纽带史自有来。回溯历史,佛教在中韩日三国人民的文化交流中起着媒介的作用。可以说,佛教上的合作与交流是中韩日三国文化交流史上最重要、最核心的内容。
他联系当前的世界局势,希望三国佛教徒要继承和发扬自古以来三国友好合作的传统,让这条黄金纽带“联结更多的国家和民族,为亚洲的繁荣与稳定,为人类的和平与幸福披精进铠,作大功德”。
三国佛教界代表在致词和发言中回顾历史,展望未来,愿意为通过佛教交流加深三国人民之间的友谊,推进亚洲和世界的和平事业做出的贡献。
会议通过《北京宣言》,对三国佛教友好交流对推动三国友好合作和维护亚洲和世界和平事业的重大意义予以充分肯定,还说:“会议回顾了众所周知的在半个世纪前发生的那场战争给中国、韩国人民造成的深重灾难。会议吁请三国佛教徒提高警觉,维护公理,伸张正义,防止历史悲剧重演。”按照会议宣言,此后轮流在三国举办三国佛教友好交流会议。
以国家主席江泽民为首的中国领导人对这次会议的召开和取得的成就表示热烈祝贺,认为会议以“友好·合作·和平”为主题体现了中韩日三国佛教界人士和人民要求和平与发展的愿望,相信此会将对人类的和平与发展事业起到积极作用。(《人民日报》1995年5月23日、5月25日报道)
中国与东亚各国发展全方位的政治、经济和文化的交流,进一步增进睦邻友好,对维护亚洲乃至整个世界的和平与发展有着极其积极的意义。回顾新中国成立以来中日两国佛教所开展的持久广泛的佛教文化交流,近年与韩国迅速发展起来的佛教文化交流,以及这些交流在促进中国与日本、韩国人民之间的了解和友谊中发挥的重大作用,我们自然会想到赵朴初先生为此所作出的巨大的不可替代的贡献。赵朴初先生及其伟大业绩,将永远彪炳史册,为人们怀念和称颂。
(文: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宗教研究所 杨曾文)